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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的时候,都做过什么手术啊?”
“阑尾、胆囊手术,十二指肠修补,还有一些骨科手术。”
“不错不错,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我那会儿的老师一开始只让我们做结扎。”
寒暄几句之后,王众议吩咐葛红苗去帮我办手续,临走时他还把自己的秘诀传给我:“小丁,咱干外科的得把基本功练扎实,你回头买一挂猪大肠,没事就练练切开、缝合修补,听我的没错,准有收获。”
这院长人可真不错,没什么架子、也不乏幽默感。
但我还是不想去买猪大肠,那种东西会让我想起我爸。
医院的后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个油漆斑驳的篮球架子。
左侧靠近红色围墙的地方是一条盘绕着葡萄架的长廊。
围墙上开了一个蓝色的小铁门,从铁门出去走不了几步就是一片荷花塘。
这是我以后常常来发呆的地方。
来医院的第一天我就见到了雷春晓。
穿着便装的她在一群穿着白衣的女护士之间尤其扎眼,她的目光和故意作出来的娇羞以及一个大胆的举动让我轻而易举地记住了她。
那个下午,我穿上刚刚领来的白衣站在长廊下,脚下的阴凉中静卧着一颗死去的葡萄,我捡起来捏了捏,还很饱满,于是剥开皮,把多汁的果肉扔进嘴里,有点酸。
我把葡萄的残骸吐在脚下,靠在廊柱上看着球场上一群医生护士无聊的游戏—看样子像是医院举行的运动会。
一个穿淡黄色T恤的女人躺在篮球架下,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对隆起的**,她身下铺着一个病床用的棕榈垫子;另外四个穿白衣的女人站在球场的另一端,她们抬着担架向躺着的女人跑去,撂下担架后,四个女人分成两组分别给“病人”
包扎头部和一条大腿,把“病人”
用绷带捆成一个木乃伊,抬起来扔在担架上再往回跑,终点处是一个掐着秒表的男人和一群不停发出尖叫的女人。
当她们跑到终点时,担架前方靠外侧的女人极不负责任地跌了一跤,穿淡黄色T恤的木乃伊从担架上翻了下来打了几个滚儿,当她静止不动时,两个圆鼓鼓的**被她压在身下,女人像只刚刚饮完水的白头母鸡,仰起头,我看到绷带之下的一丝尴尬的笑容。
女人的笑在阳光下犹如一个涟漪的中心,迅速波及了其他人,所有看热闹的人,甚至坐在轮椅上的病人也都露出了脑血管病患者特有的笑容。
这个不哭反笑的女人是雷春晓,再过一年我将把手放在她温软滑腻的**上入睡。
此后我还将恬不知耻地在她家中命令她滚出去,完全是一副鹊巢鸠占的嘴脸。
然而雷春晓每一次滚出卧室时都没有这次滚得洒脱,她总是表情阴郁的,或是满脸通红地走出屋子,没有一次脸上带着从担架上滚下时的笑容。
那时,我的心脏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我知道与这女人孩子气的笑容不无关系。
我的视线再也没有脱离这个女人,她的笑酷似我的一个亲人。
约莫十分钟后,女人向我走来,她已经把绷带摘下来,她的波浪式头发在阳光下宛如波光粼粼的水面,而她**的颤动则是波涛富有魅力的延续,她小巧的鼻子上还沾着一小片灰尘。
那一刻,我**的东西开始搏动,超过了我心跳的频率,已经顶到了簇新的白大褂,我把两腿并拢夹紧。
当她说完我们之间的第一句话后,我逃跑了。
还没有逃走的时候,我敏锐地发现几个女人正在窃窃私语,一个举止轻佻的高大女人手指着我所在的方向,随后套一件淡黄色T恤的女人被她的伙伴们推着拥着走到我面前,女人的眼睛带着笑意直视着我,也许是感觉离我太近,她退了一步,然后立正似的站在那里。
我涣散的目光在一瞬间捕捉到她脸上岁月留下的痕迹,这个女人已经不年轻了,眼角皮肤的细微纹路暴露了她年龄的秘密。
她歪着头说:“你是新来的吧,来,帮我们拔河吧,我们这边就缺小伙子。”
我说:“不不不。”
转身便走,那三个“不”
就好像我失控时放的一个连珠屁,这无疑加重了我的羞辱。
我真他妈的是个农民,没见过世面的农民,跑吧,非此不足以消解这要命的尴尬。
我回到宿舍里躺在**喘着气,宿舍中空无一人,我跳起来把门插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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