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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声音……带着熟悉的口音,像是家族祠堂里供奉的历代先祖牌位后传出的呜咽。
他颤抖着手打开战术终端,调出机械教学者脑部扫描数据。
原本只是为了确认是否藏有情报,可当图像展开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大脑皮层深处,竟浮现一道与他胸前纹身几乎完全一致的图案??只不过那棵树的根须,正刺入丘脑,如同吸管吮吸汁液。
“他在被反向侵蚀……”
柯基喃喃,“不是他在召唤恶魔,是那棵树……借他的脑子在苏醒!”
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如果纹身的本质是某种活体寄生灵体,以“孝道”
为名诱使后代不断献祭他人灵魂来滋养自身……那么所谓的力量增长,根本不是来自他对父母的忠诚,而是这棵树借由仪式吸收怨魂后反馈的一丝残渣!
而父亲临终前说的“别让柯基知道真相”
,或许不是怕他崩溃,而是怕他觉醒??怕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所信仰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百年骗局。
“呵……哈哈哈……”
柯基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地铁站里回荡,凄厉如夜枭。
“我杀了多少人?为了一个吃孩子的怪物?为了让我爸能在族会上挺直腰杆?为了证明我们柯家还没堕落?可笑!
他妈的太可笑了!”
他狠狠砸向墙面,拳头发裂,鲜血混着水泥碎屑滴落。
可就在这瞬间,胸前纹身猛地灼烧起来,紫光暴涨,竟将四周积水映成血色。
【顺者不死。
】
四个字在他脑海中炸响,不是用语言,而是直接烙印进意识。
紧接着,一段从未听过的家训浮现心头:
**“长子为薪,次子为引,三子为刃,四子为尘。
轮回九代,始得见真父。”
**
柯基浑身僵住。
九代?他们柯家传承不过六代有记载……
除非??前面三代早已被抹去历史!
他猛地翻出家族刺青的名单,颤抖着数了一遍又一遍。
锁骨下的血书共七人:高祖、曾祖、祖父、父亲……和他自己。
空白处预留两个位置。
难道……还有两人未出现?还是说,那三人早已“燃烧”
殆尽,连名字都不配留下?
“长子为薪……”
他喃喃,“我是长子。
也就是说,我只是燃料?等我榨干价值,就会被这棵树彻底吞噬?”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
柯基警觉回头,只见排水隧道尽头缓缓走出一人??不,那不能称之为“人”
。
它穿着破烂的祭祀长袍,身形佝偻,双臂枯瘦如柴,脸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缝合皮肉,唯有一只浑浊的眼球暴露在外。
它的胸口赫然也有同样的老树纹身,只是已然干枯龟裂,根须从皮肤下穿出,扎入地面,如同即将腐朽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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