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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一没动，任由他抓着。
欧阳自奋的手指搭在李道一的桡动脉上，指尖能感觉到对方皮肤下平稳的搏动。
一下，两下，三下……
他凝神数着，眉头越皱越紧。
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的心跳……一分钟……六十下？！”
欧阳自奋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李道一的眼睛。
“你……你还是人吗？刚才那场面，剖鱼刀开胸，徒手按压心脏，满地是血！
我他妈魂都快吓没了！
你……你居然……心跳还这么稳？跟平时抄经打坐一样？”
欧阳自奋松开手，身体向后重重靠回椅背，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看怪物般的表情：“你也太……太冷静了吧？过分了。”
李道一收回手，抚平被欧阳自奋抓皱的袖口，走回书桌后坐下。
拿起笔，蘸了点墨。
“不算什么。”
他语气依旧平淡。
目光落在笔尖。
“不如加加林。”
欧阳自奋一愣。
“谁？加加林？那个苏联宇航员？”
“嗯。”
李道一点头。
笔尖落在纸上。
开始书写。
“先师说过加加林的故事。
人类第一个飞向太空的人，座舱里的监控显示，当时他的心跳，每分钟五十多下。”
李道一停笔，抬眼看向欧阳自奋。
“冷静到可怕。”
欧阳自奋张了张嘴。
半天没说出话。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身处密封的金属火箭，第一个登上太空的人类。
被无法想象的巨大力量推向未知的深空，周围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剧烈的抖动。
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压力比刚才李道一徒手开胸救人，只怕还要大得多。
换做是他欧阳自奋，心脏怕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种情况下，一分钟只五十多下？
那还是人类的心脏吗？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在咚咚地敲着鼓点。
每分钟绝对超过110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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