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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
顶层。
特殊隔离观察区。
这里原本是VIP病房，临时被改造成了相对独立和安静的隔离观察室，安置了十几名症状相对顽固、尚未完全消退或需要重点观察的年会“患者”
。
环境比酒店宴会厅好了太多，光线柔和，空气流通，消毒水味也淡了些。
马乐蜷缩在靠窗的一张病床上。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更加瘦小。
头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
压抑的、细微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恐惧、自责、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几乎让他窒息。
他不敢抬头，不敢看任何人，害怕看到那些因为他而痛苦的面孔，更害怕看到别人眼中即将出现的、他无比熟悉的惊恐和厌恶。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李道一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眉头紧锁、眼神中交织着强烈疑惑与科学探究兴奋感的欧阳自奋，还有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院长周克勤。
周克勤看着马乐的样子，又看看李道一，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焦虑。
李道一走到病床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没有靠近，也没有出声安慰。
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颤抖的身影。
欧阳自奋忍不住压低声音，语气不再是质疑，而是充满了急切想要求证和理解的困惑：“道一兄，你确定问题的核心在他？现场几百人，为什么偏偏是他？就凭他在会场角落的异常？这完全超出了现代医学的范畴！
他的所有生理指标检查结果跟其他人一样，完全正常！
甚至他的躯体症状在离开会场后，也是消失得最快的几个之一！
这太矛盾了！
‘在神上’……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机制？”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李道一，仿佛想从他身上看出答案。
周克勤也搓着手，紧张地看着李道一：“是啊，李大夫…这…这小伙子看着挺老实的，新入职的程序员，背景调查很干净…怎么会…”
李道一没有首接回答他们。
他看着马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那压抑的呜咽：
“九年了。
很辛苦吧？”
呜咽声骤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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