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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想不通。
他是学现代医学的，讲究的是解剖、生理、病理、药理。
这玩意儿，像是小孩子启蒙写古诗用的。
李道一己经在屋子中央站定，摆开了一个站桩的姿势。
双腿微屈，含胸拔背，双臂虚抱于胸前，像抱着一棵无形的树。
整个人沉静下来，气息也变得悠长。
“背。”
他吐出一个字，眼睛微闭，不再看欧阳自奋。
欧阳自奋拿着那本《笠翁对韵》，心里有点不以为然，甚至有点想笑。
比起枯燥乏味、手臂酸痛的悬肘抄经，背书？简首太轻松了！
他欧阳自奋从小就是学霸，过目不敢说十行，三五行是有的。
记忆力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本事之一。
“行吧。”
他语气里带着点隐藏的小得意，拉过椅子坐下，翻开了第一页，“背就背。
这总比抄经容易多了。”
他飞快地扫过那些对仗工整的句子，心里己经在盘算，用不了一个下午，就能把这薄薄的小册子啃下来。
李道一没理会他的小心思，只是稳稳地站着桩。
屋子里只剩下欧阳自奋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他偶尔低声念诵对韵词句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又缓缓西斜。
欧阳自奋背书的进度确实很快，那些韵律感极强的句子，记起来并不太费劲。
他偶尔偷眼看看站桩的李道一。
李道一像一尊石像，纹丝不动，只有极其轻微的呼吸起伏。
欧阳自奋心里那点小得意，慢慢被一种更深的疑惑取代。
李道一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让他抄经，他体会到了“稳”
字之难。
那这本《笠翁对韵》，背后又藏着什么门道？
终于，欧阳自奋忍不住了。
他放下书，走到李道一旁边。
“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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