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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勤喝了口水，目光瞟向窗外，仿佛自言自语：“疑难杂症嘛…有时候，咱这西医的路子走到头了，是不是也…该想想别的辙？”
他放下杯子，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过来人的神秘，“就比如…城西头，那位？”
“李道一？”
欧阳自奋几乎是立刻接口，“我正想着要不要去请教李哥。”
周克勤有些意外于他的反应，笑容更圆滑了，“小李啊，杨厅长可没少夸。
咱搞科学的，也得讲究个实事求是嘛。
别管他是佛是道的，是土方子还是偏方子，藏着真道理，能治好病，就是硬道理。”
他拍了拍欧阳自奋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年轻人，不固步自封是好事。
多个思路嘛。
就当…替患者多想想办法？”
说完，周克勤端着保温杯，又慢悠悠地踱了出去，留下满屋子消毒水味儿和他那句意有所指的“多个思路”
。
诊室里只剩下欧阳自奋。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刺眼的“阴性”
二字，眉头紧锁，但眼神却亮了起来。
他欧阳自奋，师从国内顶尖专家王平安，学的是一板一眼的现代医学，信奉的是细胞、分子、病理生理，但他深知，医学的海洋浩瀚无垠，总有现代科技尚未照亮的角落。
而李哥，恰恰是那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神奇，太神奇了。
欧阳自奋和被李道一治好的患者不同，他是真的知道，到底有多神奇！
向李道一请教，绝非耻辱，而是对患者负责，是对医学未知领域的探索。
他郑重地合上高建军的病历夹，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病历夹封面上，“高建军”
三个字写得端端正正。
那里面，记录着一个现代医学暂时无法解释的谜题，或许正需要另一种智慧来点亮。
欧阳自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眼前晃过高建军抓挠得血痕累累的皮肤，晃过周克勤那看似随意实则暗示的眼神，最后定格在李道一那双总是带着淡然笑意却深邃无比的眼睛上。
一股寻求真相、为患者解除痛苦的迫切感涌了上来。
即使只为患者解除痛苦，他也得去找李哥了。
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依旧，但更多是探求的光芒。
他迅速拉开抽屉，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熟练地划拉，给李道一发了条微信：“李哥，冒昧打扰。
有一棘手病例，现代医学检测均阴性，患者痛苦不堪。
不知您是否方便，我想即刻带病历前来请教。”
几乎没等多久，微信回复简单首接：“来吧。”
欧阳自奋心中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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