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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衡的图景，渐渐清晰。
回到村里，李道一让刘夏去帮刘根生家和其他病人家做热敷护理，安抚家属情绪。
刘夏的温柔和耐心很有效，家属们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欧阳自奋则被李道一派去和村长一起，统计所有病人的详细信息：姓名、年龄、发病时间、发病前确切活动地点。
他自己则像个闲散的过客，在村子里慢悠悠地转。
偶尔和坐在门口晒太阳、眼神浑浊的老人点点头，或者停下脚步，看看村民院子里种的菜，养的鸡。
在一户病人家门口，他遇到了刘根生的母亲。
她刚给孩子做完热敷出来倒水，脸上愁容稍减，看到李道一，感激地又想下跪。
李道一扶住她。
“大嫂，根生病前，可受过惊吓？”
女人愣了一下，眼圈又红了。
她左右看看，见没外人，压低声音，带着哭腔说：“李大夫……您……您真是神了！
根生他……他前几天，跟几个娃在河边耍，亲眼看见……看见村长家那傻儿子，掉河里了！”
李道一眼神微凝。
“就村东头河边！
那傻小子，顶点小说（220book）最新更新道医：天人合德李道一平时就疯疯癫癫的，那天不知咋的，一下子栽河里去了！
扑腾得可厉害了！
幸亏被路过的后生捞上来了，呛了好几口水！”
女人心有余悸，“捞上来的时候，人都翻白眼了！
后来缓过气，就指着河里嚎，说水底下有‘东西’！
黑乎乎的，抓他的脚脖子！
要把他拖下去！”
“根生他们几个娃就在旁边看着？吓着了？”
李道一问。
“可不是嘛！”
女人拍着大腿，“根生回来就小脸煞白，晚上做噩梦，哭醒好几次，说梦见黑手抓他！
结果……结果没过两天，就……就……”
她又开始抹眼泪，“都怪那傻小子！
胡说八道！
害了我家根生啊！
后来……后来其他几个娃，也陆续……”
溺水事件。
目睹者。
水鬼抓脚的传言。
恐惧的种子。
李道一心中最后一块拼图落定。
就在这时，村东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天的锣鼓声！
还有尖锐的唢呐声！
紧接着，是王神婆那极具穿透力的、装腔作势的尖利嗓音，像是在唱，又像是在嚎：
“天灵灵——地灵灵——山神爷爷听分明——水鬼老爷莫发怒——弟子今日请神灵——驱邪缚魅保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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