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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迎了出来。
他们是莎拉的父母，史密斯夫妇。
史密斯先生看起来很疲惫，但依然保持着礼貌。
史密斯太太的眼睛红肿着，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悲伤。
“李医生，欢迎你。”
史密斯先生伸出手。
李道一和他握了握。
没有过多的寒暄。
一行人穿过客厅，走向二楼的一间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
约翰逊推开门。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房间很大，布置得很温馨，到处都是玩偶和粉色的装饰。
但这一切，都因为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而显得格外悲凉。
莎拉。
她就静静地躺在床上。
金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铺在枕头上。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她的眼睛睁着，却没有任何焦点，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她的胸口，有微弱的起伏。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生命的迹象。
她就像一个被制作得无比精致的洋娃娃。
美丽，却没有任何灵魂。
永远只能躺在床上。
一个“枕头天使”
。
这是约翰逊在电话里，对她的形容。
此刻亲眼看到，才明白这个词的背后，是多么沉重的绝望。
房间里，一片死寂。
史密斯太太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欧阳自奋站在门口，眼神复杂。
他见过无数濒死的病人，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
她的生命体征是平稳的，但她的生命力，却像是被抽干了。
这是一种静悄悄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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