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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心里就松快了。”
林晓凤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脸憋得通红。
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挣扎了足足有十几秒，在父母心痛的目光和李道一平静的注视下，她终于崩溃般地用被子蒙住头，发出闷闷的、带着极大羞耻感的哭喊：
“…揪头发…疼…疼了就能不想…后来…后来就…就吃…吃下去…就…就舒服一点了…”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但病房里的人都听清了。
揪头发？吃头发？
欧阳自奋瞳孔猛地一缩，迅速翻开手里一首拿着的病历夹，飞快地扫视之前的问诊记录和护士观察记录。
上面只模糊地写着“情绪焦虑”
、“睡眠障碍”
、“营养不良”
，根本没有提到“吃头发”
这个关键行为！
穆勒教授也听懂了关键词“吃头发”
，他惊愕地张大了嘴，作者“大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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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病床上蜷缩的女孩，又看看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再看看CT片上那巨大的丝状物，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却又极度震惊的表情。
他指着CT片，对欧阳自奋激动地低声说：“来源！
头发的来源！
异食癖！
严重的异食癖！
周克勤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
刘夏更是吓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只有李道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这惊世骇俗的坦白，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等林晓凤剧烈的情绪稍稍平复，被子下的抽泣声减弱了一些，才再次开口，声音沉稳而清晰：
“把手给我，晓凤。
放轻松。”
林晓凤迟疑了一下，才慢慢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枯瘦冰凉、微微颤抖的手。
李道一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肘之上。
切脉。
指尖传来的脉象，沉。
像石头沉在水底，需要用力才能感受到。
涩。
艰涩不畅，如同生锈的刀在沙石上拖行。
当他的手指微微下压，探寻肝脉左关部时，指下感觉更是如同按在了一根绷紧的、失去弹性的琴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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