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一人格化的柳神及其叙事文学表现(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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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清风亮节如陶彭泽,犹心折焉。

安所谓‘颠狂’,为汝轻薄随流者口实也?且即有是,于汝何与而妒若此,岂犹谓阮宣之妇剑锋不利耶?”

[4]

托柳写女性,是因为柳文化内核中包含突出的女性因素。

女性在社会结构中虽然不是强有力者却是不可或缺者,这正如柳树在生态体系中的作用一样。

而在柳与桃争宠叙事中,也恰恰展示植物与人类密不可分的一体性关系,不容忽视的生态主体价值。

民俗传说昭示了柳崇拜在泛文学作品中的拓展。

清人杨树棠《南皋笔记》卷一《柳异记》写,书生陈丹岩每到大柳树下读书作诗就文思泉涌,一日忽闻柳荫中有人吟诗,他题诗一首,次日发现该诗竟被用柳汁圈点过。

他畏惧柳树为怪,拟砍伐,夜里又闻柳中吟诗声和哭泣声,陈感到奇怪而可怜,想停止砍伐,家人却不同意,执意要砍伐,伐树时忽有个老者从树中出,谴责他恩将仇报,收回了五色笔,陈从此文思全无了[5]。

故事还是保留了唐代“学问柳”

形象的一个基本叙事框架,但却融入了柳与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的生存哲学,这不仅仅是指物质的生存条件,也蕴含着生物主体间相通性。

《清稗类钞·植物类》称“杨柳”

二字多通用,“如垂柳亦曰垂杨。

凡诗词中所云杨柳,多包括各种言之,故通俗皆讹称为一物也”

,作为柳的一种的赤杨:“为落叶乔木,生于山中,叶椭圆而长,花似栗,褐色,实似松。

材为薪炭,果实、树皮皆可为染料。”

[6]看来古代很早就注意到柳树的某些物态形式,想象其葆有的柳汁带有具体指向的用途。

柳汁染字,来自前揭《三峰记》;柳授文才来自柳神信仰与“文才神授”

母题结合,作者感慨:“夙谓文字为鬼神所忌,而鬼神能文,亦复为人所忌,文章厄遇,至于如斯,良可慨也!

秦火炎炎,谁将护呵,宜其后之不能为只字。”

上述故事分明寄寓着清代文字狱的余悸和深沉感喟,同时又显示人类对“智慧”

生物的亲近既欣喜又恐惧的矛盾心态,因为生物的智慧挑战了人类独尊的地位。

正如澳大利亚著名的生态学家希德提出的:“各种生命形式并非构成一个金字塔,而让我们人类高高地坐在顶端;他们的关系实际上是一个生物圈,每一个物种都与其他物种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们必须懂得,环境并非我们之外的景物,一旦我们污染毒化了空气、水源和土壤,我们实际上就是在毒害我们自己,因为我们自己已经不可避免地被包括在一个更大的生物圈中,那圈里发生的一切,圈内所有的物种都不能不受影响。”

[7]古人还没有习惯把自己从幻想的生态霸主地位下降到多种生命群体里,这仅仅是个良好的开端。

因此有理由认为,有关柳精柳神的故事传说,与北方柳崇拜同中原固有的柳崇拜交汇融合,互动互补,至为相关。

许多论者就事论事,拘泥于萨满教为主的柳崇拜,抑或华夏中原固有的柳崇拜,其实是各执一端,并不全面的。

综观渊深积厚的柳文化的母题系统,母题要素渊源有自:早期的文献载录中人格化柳神的描写,与后起的民间传说,其实有着一种柳文化跨区域传播的内在有机联系。

[1]心远主人:《二刻醒世恒言》上函第三回《九烈君广施柳汁》,第17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

[2]钓鸳湖客:《鸳渚志余雪窗谈异》帙上《三异传》,第56—59页,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5。

[3]詹詹外史评辑:《情史》卷二十一“情妖类”

收入,第730—734页,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6。

[4]《耳食录·耳邮》,第101页,长沙,岳麓书社,1986。

[5]《笔记小说大观》第三十册,第5页,扬州,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4(影印)。

[6]徐珂:《清稗类钞》第十二册《植物类》,第5891页,北京,中华书局,1986。

[7]johhiain:towardsacilofallbeings,philadelphia:ypublishers,1988,p.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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