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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抬举臣女了。”
崔攸宁不卑不亢。
宫中的御医高手如林，各有千秋。
早些年崔攸宁曾与他们打过交道，其中不少人给她传授过医术，就是最为年轻的谢清皓，亦是公认的可以接替谢家衣钵之人。
看着半分也不信的崔攸宁，容景煦失笑。
他落下茶盏，“早朝时听闻昨夜有人在医馆外恣意寻事，特地过来看看。”
崔攸宁听到他是在早朝时得知的，心下一顿，当即明白过来。
昨夜的事情，已有言官御使于朝中提及。
容景煦没有错过少女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安，崔攸宁嘴角微启多时似是有想要知晓的事情，但他等了会儿，都没有等到她开口，反而有些要敛下的意思。
他开口道：“崔姑娘也不用担心，父皇听闻全貌后也猜是否有人在其中作梗，想着让京兆府彻查此事，不过——”
崔攸宁神思稍有提起，看着他。
“皇兄否决了此事。”
容景煦不吊她的胃口。
言落，他定定地看着她。
崔攸宁怔了一瞬，不觉得多意外。
她甚至可以料想到容琛于朝野上下的言语，京兆府掌管京中大大小小的琐事，医馆的事情并未酿成祸事，不过是似乎有人蓄意寻事，由崔家自行断夺便是，不必劳费功夫。
少女面上半分失望也不显，容景煦稍有沉默。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崔攸宁，半会儿都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明白她到底喜欢容琛些什么，更不知道她如何对容琛上的心。
多年前，不过三两日的功夫，京中四下似乎就都知晓了她心悦太子之事，此事更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彼时容景煦也没有过多在意。
因为就连当事人之一的容琛，对此也并不上心。
只是一连过去两三年，崔攸宁的心意半分也不减，就是现下如此不安定的时候，她亦是怀揣着期冀，当真是令他不解。
除了品茗宴那日瞧见的落寞神色，容景煦见过她满怀欣喜跑向容琛的模样，也见过她就算被容琛出言回绝亦笑靥如花的神情。
见多了，愈发觉得有趣。
不过……
也仅仅是觉得有趣而已。
容琛都不上心，他自然也不会过多关心。
容景煦眸子沉了沉，道：“还有件事，不知道崔姑娘有没有听说。”
神思还停留在容琛身上的崔攸宁蓦然回过神来，对上他似有深意的幽邃眼瞳，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隐隐觉得其中似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是看出自己欲要出言回绝此事，容景煦倏地道：“出宫前无意听到父皇与皇兄交流，太子妃人选——”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皇后似乎另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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