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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理解这个“婴儿肉香”
呢?想象一下,你怀抱着一个正处于吃奶期的小宝宝,然后你把鼻子附在他的身上,吸气,闻,就是襁褓中孩子身上带着的那种淡淡奶香的味道,有生活经验的朋友一听我这个话就明白了。
这个淡淡奶香实际就是茶氨酸的味道,这也是我多次给朋友们讲茶时候提及的,乳香在茶的香气中是非常高等级的一种香味。
如果一款茶,它的汤水中带着乳香,那么这款茶的生态一定是非常好的,茶品应为一流水准。
《续茶经》引明人沈石田《书岕茶别论后》对岕茶有这样的评价:“昔人咏梅花云:‘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此惟岕茶足当之。
若闽之清源、武夷,吴郡之天池、虎丘,武林之龙井,新安之松萝,匡庐之云雾,其名虽大噪,不能与岕相抗也。”
冒襄(1611—1693),字辟疆,明末清初文学家,在《岕茶会钞》中冒襄回忆产量稀少的上品岕茶:“忆四十七年前,有吴人柯姓者,熟于阳羡茶山,每桐初露白之际,为余入岕,箬笼携来十余种。
其最精妙不过斤许数两,味老香深,具芝兰金石之性,十五年以为恒。
后宛姬从吴门归余,则岕片必需半塘顾子兼,……每岁必先虞山柳夫人,吾邑陇西之倩姬与会共宛姬,而后他及。”
虞山柳夫人是陈寅恪先生《柳如是别传》中有着高尚民族气节、愧杀明末无数须眉的奇女子柳如是,宛姬即冒襄小妾聪明灵秀的窈窕婵娟董小宛。
在被后世称为忆语体文字鼻祖的《影梅庵忆语》中,冒襄记自己与董小宛品岕茗:“姬能饮,自入吾门,见余量不胜蕉叶,遂罢饮,每晚侍荆人数杯而已。
而嗜茶与余同性,又同嗜罗片。
每岁半塘顾子兼择最精者缄寄,具有片甲蝉翼之异。
文火细烟,小鼎长泉,必手自炊涤。
余每谓左思《娇女诗》‘吹嘘对鼎?’之句,姬为解颐。
至‘沸乳看蟹目鱼鳞,传瓷选月魂云魄’,尤为精绝。
每花前月下,静试对尝,碧沉香泛,真如木兰沾露,瑶草临波,备极卢陆之致。”
与冒襄、侯方域、方以智合称“明末四公子”
的陈贞慧在《秋园杂佩》中说:“色香味三淡,初得口,泊如耳。
有间,甘入喉;有间,静入心脾;有间,清入骨。
嗟乎!
淡者,道也。
虽吾邑士大夫家,知此者可屈指焉。”
《中国古代茶书集成》中辑历代茶书114本,这其中关于岕茶的专著就有六本:明代熊明遇《罗岕茶记》、冯可宾的《岕茶笺》、周高起《洞山岕茶系》,周庆叔的《岕茶别论》,佚名的《岕茶疏》、清代冒襄的《岕茶汇钞》,可见,岕茶清饮在明末清初文人雅士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至上。
吴中文人所贵的岕茶,是江南茶史的一个剪影,昔年的茶人如一缕清幽的茶香倏忽而逝,目不能及。
要领略岕茶历史的温度需得走进山中,循道而行。
每年立夏,我都会到长兴山中做一点岕茶,以“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
岕茶那种带着乳香、素水兰馨的口感令人神驰,印象中只有清香型的极品白水观音方能达到类似感觉。
明代散茶壶泡省去了唐宋制饼、碾茶、罗茶这些繁复的流程,拉近了泡茶器与茶人的距离,客观上为茶壶这一具体茶器的发展与繁盛提供了条件。
岕茶本身属于小众茶,最了解岕茶的就是明末的那些文人士大夫,他们的饮茶趣味和习惯直接影响了泡茶器具的变化。
紫砂壶跟茶人的日益亲密接触,又使得茶人对茶壶的审美成为必然。
万历之前,崇尚大壶;万历之后,壶型日渐缩小,这一变化起于时大彬与陈继儒的交游。
《阳羡茗壶系》记时大彬“初自仿供春得手,喜作大壶,后游娄东,闻眉公与琅琊太原诸公品茶施茶之论,乃作小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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