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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 汉宋之争 考据与性理的思辨(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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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戴震不同,浙东学派的章学诚主张治学通博,兼取汉宋,所以针对戴氏非议朱熹,就在《文史通义》中专列《朱陆》一篇与戴氏辩论。

他在《朱陆》篇中打比方说:理,就像水一样,事物,就像器一样,器有大小浅深,按其容量将水注入,是没有盈缺的。

而今人想将水注入器,但却闲置器而不用,只在谈论水的捐注盈虚的道理,结果是毫无意义。

所以他认为学问应该是“性命、事功、学问、文章”

的合成。

章学诚素以史学观谈学术,他曾有“六经皆史”

的理论,而且还说“浙东之学言性命者必究于史,此其所以卓也”

,他以史学为自豪,对历代的学术演进,亦能以损益观给予历史的评价,因此对戴震批评朱熹及理学的偏颇,就给予了较为严厉的反批评。

由于戴震是以谈性论理批评程朱的性理之学,所以章学诚认为戴氏学术“实自朱子道问学而得之”

,既深得其义,同时也说明了清代学术与宋明理学之间有着不可割裂的渊承关系。

在诸多的汉学家专事考据训诂之学,而鄙薄宋明理学之时,还有一些学者对之进行质疑和辩论。

以方苞和姚鼐为代表的“桐城学派”

是一个历时甚久、人数众多的文学流派,他们为学尊崇程朱理学,批驳考据学治学的不足,同时也肯定考据学的成就。

姚鼐认为:“学问之事有三:义理、考证、文章是也。

夫以考证断者,利以应敌,使护之者不能出一辞。

然使学者意会神得,觉犁然当乎人心者,反更在义理、文章之事也。”

(《尚书辨伪序》)考证固然不可忽视,但是义理、文章更为重要,三者应不可偏废。

“是三者苟善用之,则皆足以相济。

苟不善用之,则或至于相害。”

由此他对考据家尊汉非宋提出质疑:

秦、汉以来,诸儒说经者多矣,其合与离固非一途。

逮宋程、朱出,实于古人精深之旨,所得为多,而其审求文辞往复之情,亦更为曲当,非如古儒者之拙滞而不协于情也;而其生平修己立德,又实足以践行其所言,而为后世之所响慕。

故元、明以来,皆以其学取士。

利禄之途一开,为其学者以为进趋富贵而已。

其言有失,犹奉而不敢稍违之,其得亦不知其所以为得也,斯固数百年以来学者之陋习也。

然今世学者,乃思一切矫之,以专宗汉学为主,以攻驳程、朱为能,倡于一二专己好名之人,而相率而效者,因大为学术之害。

(《惜抱轩文集》卷六《复蒋松如书》)

从整个学术史的发展来看,姚鼐的上述评价是比较中肯与合理的,客观地论述了宋明理学后期因政治干预而造成的诸多弊端与陋习,反对全盘否定宋明理学,从而忽视性理专事考据,使得学术发展走入另一个极端。

章学诚自述《文史通义》的撰述起因的时候也提出:“汉学、宋学之交讥,训诂、辞章之互诋,德性、学问之纷争,是皆知其然而不知所然也。”

也是有感于汉宋之争存在的弊端而言的。

三、汉宋学的会通

清代学术发展到道咸以后,开始进入晚变阶段。

汉宋之争从清代汉学初起之时即已存在,新汉学也是在与理学的争辩中发展而来的,至乾嘉末,二者的争论渐趋激烈,并因惠栋的再传弟子江藩《国朝汉学师承记》与桐城派方东树《汉学商兑》二书的对立而表面化。

《国朝汉学师承记》总结了清代以来的汉宋之争,其姊妹篇《国朝宋学师承记》,则将治汉学与治宋学的学者相对区分,并将之谱系化,以明辨学术史的源流。

但同时江藩也不可避免地带有很深的门户之见,尊汉抑宋的倾向非常明显,比如在《国朝汉学师承记》中,他认为宋代理学家的学问只是“邪说诡言,乱经非圣”

,所谓独标性命之旨,均为空疏之学;元明之际,用制义(八股文)取士,使古学几绝,尤其是明代三百年间“四方秀艾困于帖括”

,简直是“长夜悠悠,视天梦梦”

,使学术到了极度可悲的地步。

因为持这样的学术史观点,所以江藩对当朝“汲古义之精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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