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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冷杉，又像是大雪后树木枝叶上薄冰的味道，浅浅的，凉凉的，带一点草木气息，虽然淡，但一旦注意到，就再也无法忽视。
顾浔明明没有任何动作，戚淙却觉得自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圈住了。
他屏住呼吸，像一只被人侵占了地盘的动物一样，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起来，不受控制地去捕捉侵略者所有细枝末节的痕迹。
“怕我？”
放大的神经网里突然响起侵略者直接传达过来的声音，戚淙微不可查地僵了下，之后摇头，回道：“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
电梯停下，门打开。
新鲜的空气涌起来，冲淡了空气里的香水味道。
戚淙从被圈住的状态里挣脱，放松呼吸，终于侧头看向顾浔，对上顾浔垂眼落过来的视线，眼也不眨：“我不怕你。
我们只有十五分钟。”
两人对视。
顾浔先一步挪开视线，示意戚淙先出去，语气莫名软了点：“我的房间是714。”
戚淙这才挪开视线，心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侧身贴着墙，先一步走出电梯。
顾浔后一步跟上，没有和戚淙并排，而是走在了落后戚淙半步的斜后方处——那是一个很方便在人逃跑时伸手把人拉回来的位置。
那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戚淙忍着没有回头。
以前和顾浔相处时，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时他和顾浔的相处气氛总是轻松而愉悦，融洽而温馨，和现在的紧绷僵硬截然不同。
这才是真实的顾浔吗？
太陌生了。
他停在714门口：“到——”
身后落后半步的人突然上前，用一个几乎环抱着他的姿势，拿着房卡在门锁上刷过。
滴。
门开了。
顾浔退开身：“请进。”
“……”
戚淙抿紧唇，迈步往里走，然后在走到玄关连通房间的交接处时停下，转身看顾浔。
顾浔带上门，靠在门上看戚淙。
两人再次对视，然后同时开口。
“你为什么骗我？”
“你是不是哭过？”
戚淙一愣，然后连忙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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