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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FM14.0正式开播。
信号虽不稳定，却像野草般顽强蔓延。
广西山区的学生自发组建“萤火播音组”
，每晚用手电筒照明录制节目；内蒙古牧区的少年骑马几十公里传递录音带；甚至有位盲人老太太，让孙子教她用语音输入法写下一生未说出口的道歉：“我对不起那个被我赶出门的养女，她走的时候才十二岁。”
然而，风暴再度袭来。
七月初，一份内部文件流出：全国多地公安系统启动“清源行动”
，重点排查“利用民间传播渠道煽动负面情绪”
的组织和个人。
FM14.0被列入监控名单，西北技校的五个男生被约谈，设备遭暂扣。
与此同时，网络上掀起一场诡异的舆论战??有人发帖称“说话墙运动实为境外势力操控的情感颠覆计划”
，配图是几张经过PS处理的“反政府标语”
。
林小雨收到警告短信那天，正带着孩子们在溪边放纸船。
她看完信息，默默将手机塞进防水袋，继续帮一个小女孩折叠涂满星星图案的纸船。
“老师，他们会抓你吗？”
孩子仰头问。
她笑了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记得，把我的话折成飞机，往南边飞。
风会带它去找更多愿意听的人。”
第二天清晨，她召集全校学生，在晒谷场上举行了一场特殊的仪式??“无声诉说”
。
每人领取一张白纸，不允许写字，只能用颜色、线条、符号表达内心最深的情绪。
结束后，他们将所有纸张拼接成一幅长达二十米的画卷，铺在雪后初融的草地上，航拍照片上传至一个匿名镜像网站，标题只有两个字：《呼吸》。
画面中，红色如血，黑色似渊，蓝色蜿蜒如河，金色斑点像是散落的星。
有人画了一个被锁住的嘴，钥匙插在耳朵里；有人画了一棵树，根须缠绕着无数张哭泣的脸；还有一个孩子只涂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里面写了个小小的“我”
。
这张图一夜之间被转发超过百万次。
评论区不再争吵，取而代之的是成千上万条相似的留言：
>“我也曾以为孤独是病。”
>“原来我不是疯，我只是太久没人听我说话。”
>“我现在要去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去年流产了。”
就在舆论悄然反转之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某日凌晨四点，林小雨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站着一名陌生男子，身穿旧夹克，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
他递上一封信，说是从东北辗转托人带来的。
信封上没有署名，但笔迹熟悉得让她心跳骤停。
她颤抖着拆开??是那位退休语文教师，老张。
>“小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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