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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掌心收紧，那团灰影在他指缝里扭动得更厉害了，像是被捏住脖颈的蛇。
他没松手，反而把鼎纹催得更亮了些，金光顺着经脉爬到指尖，直接扎进残魂里。
“你说我逃不掉？”
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深渊里的风声，“可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灰影剧烈抽搐，发出一声嘶哑的冷笑：“你……你以为……赢了？”
“我不知道算不算赢，”
苏逸淡淡道，“但我现在站着，你飘着，这区别够不够大？”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体内融合鼎轻轻一震，一股吸力从掌心爆发。
清虚子残魂猛地一颤，像是被人拽着往回扯，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第一幕：一座青铜高台，九根石柱围成环形，中央立着一口与眼前小鼎极为相似的鼎器，只是更大、更完整。
一群身穿玄袍的人跪在台下，齐声念诵某种咒文。
第二幕：一道身影被铁链锁住，背对着众人，头发散乱。
那人挣扎着回头——是江远山的脸。
他的眼睛已经瞎了，嘴里还在喊：“你们根本不懂！
它不是工具，是活的！”
第三幕：时间倒转，二十年前。
雪夜，一个婴儿被放在修车铺门口，裹着一块刻有鼎纹的铜片。
远处站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低声说：“承鼎者降世，伪龙渊三成可启。”
画面戛然而止。
苏逸眉头一跳，呼吸微滞。
他没想到这残魂里竟藏着这么多东西，更没想到父亲当年竟是被当成祭品抓走的。
“所以你们一直在等？”
他盯着掌中残影，“等一个能激活真鼎的人出现，然后拿我去喂那个什么伪龙渊？”
“呵……”
清虚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你不明白……我们不是在害你……是在救这个世界……若无献祭，九大伪鼎失衡，地脉崩裂，万灵俱灭……唯有承鼎者归位，才能稳住三成……剩下的六成……靠后续补全……”
“补全？”
苏逸冷笑，“拿人命去填？”
“命……本就该为大局所用。”
残魂语气忽然平静下来，“江远山不愿配合，所以我们只能改流程……而你……你毁了千斤顶的封印结构，提前唤醒第五鼎纹……仪式进度被迫加速……现在……已经三成了。”
苏逸眼神一冷。
三成？也就是说，已经有三成的地脉能量被抽走，用来滋养那个假鼎？他还来不及细想，右眼忽然一阵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不是单纯的刺疼，而是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撞，要把他的意识撕开一条缝。
他闷哼一声，单膝微曲，手撑在地上。
视野开始扭曲。
下一秒，他的意识被猛地拉出身体，眼前不再是密室，也不是深渊，而是一幅横跨全球的画面。
七处空间裂隙，逐一浮现。
第一处，在北境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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