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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试图去分析数据背后的意义,只是严格遵循马库斯的指令,进行着最基础的记录工作。
这种有限的参与,似乎也让他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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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在塞琳娜的引导下,开始尝试在混乱的声浪中捕捉那三个特定的、不同频率的声源。
他的眉头紧锁,身体微微前倾,耳朵似乎在极其细微地抖动着,整个人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
【08:45标准时】二号模拟训练室内。
墨绿色的雾气已经浓到只能看清身前两三米的距离。
马库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雾气中穿梭、停顿、突进。
他的长枪时而如毒蛇出洞,刺破雾霭,时而如铁索横江,扫荡一片区域。
攻击并不追求致命,但每一次都带着逼真的威胁感。
暗影则完全成为了雾气的一部分。
他的移动几乎没有声音,依靠的不仅仅是听觉,更是对气流细微变化的感知,对地面轻微震动的捕捉,甚至是对马库斯身上散发出的那若有若无的、属于战士的“气息”
的直觉。
他的双短刃始终握在手中,但没有轻易出击。
他在等待,在观察,在适应这种被剥夺了大部分视觉的环境。
一次,马库斯的长枪悄无声息地从暗影侧后方的雾气中刺出,速度极快。
暗影仿佛背后长眼,在枪尖即将及体的瞬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扭转,同时左手短刃向上格挡,并非硬碰,而是贴着枪杆向外一滑,发出“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火星短暂地照亮了一小片雾气。
同时,他的右手短刃如同毒蝎的尾刺,沿着一个诡异的角度反向刺向马库斯握枪的手臂。
马库斯收枪后撤,枪杆一荡,格开暗影的反击。
“不错。”
他低沉地评价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还不够快。
沙古拉的毒气会随着时间推移,让你的反应迟钝。
你必须更快,更有效率。”
暗影没有说话,只是再次融入雾气,调整着呼吸,感受着刚才那次交锋中身体肌肉的反馈和那模拟毒气对呼吸道带来的、越来越明显的灼热感。
【09:30标准时】一号训练室内。
伊凡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在level2的干扰环境下,同时追踪三个不同轨迹的声源,对他的精神消耗极大。
他好几次判断错误,或者被突如其来的刺耳噪音干扰,导致心神失守。
塞琳娜始终耐心地引导着他:“不要试图去‘对抗’噪音,伊凡。
接纳它们的存在,然后像从河流中捞取特定的石子一样,找到你需要的声音。
感受它们之间的差异,感受它们与空气振动的关系。”
索恩则忠实地记录着数据板上的曲线。
他能看到伊凡的心率在成功定位时会短暂地平稳,在失败或被干扰时会骤然升高,皮电反应也清晰地反映出他情绪的起伏。
这种纯粹的、不加分析的记录,反而让他以一种全新的视角“看”
到了伊凡训练过程中的挣扎与进步。
他偶尔会抬起头,看着伊凡那因为专注而紧绷的侧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考。
休息间隙,伊凡喘着气,接过塞琳娜递来的水,有些沮丧地说:“还是很难……有时候感觉抓住了,下一秒又丢了。”
索恩看着数据板,下意识地开口:“根据记录,你对中频声源的辨识成功率最高,达到47,但对高频声源……”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停住,意识到自己又差点开始了分析,连忙闭上嘴,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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