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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
&rdo;霍毕重重点头,然后说:&ldo;心中难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将者,你当铭记这个滋味,但却不可被它所击倒,因它而犹疑。
&rdo;
&ldo;你说得倒是简单。
&rdo;萧璃低声道。
&ldo;萧璃,我在北境送走了无数一同操练过的兄弟,送走了十数我应当叫一声叔伯的将领,送走了我的……父亲。
&rdo;
听到霍毕说起父亲,萧璃的身子仿佛僵住了,好半晌,她才开口问:&ldo;我一直不敢问,当年……当年,师父去前,是何境况。
&rdo;萧璃低着头,让人只能听得见她的声音,却看不见她的表情。
&ldo;你记忆中的他是何模样?&rdo;霍毕不答反问。
&ldo;我记忆中啊……&rdo;萧璃恍惚,一边回忆,一边低声说着:&ldo;教我习武时总是好严肃,还会拿个小竹条打我胳膊。
可我若是好好地把功课做完,师父又会给我好吃的牛乳糖,里面有炒得很香很脆的米。
他还总是跟父皇顶嘴,但最后又说不过父皇,说不过了就赌气用轻功飞走……还从来不好好修胡须,说那样才最显男子气概。
&rdo;萧璃说着,便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当年那一幕幕,嘴角不由得带了笑。
霍毕听着萧璃的描述,不用费丝毫功夫就能想到他阿爹当年的模样。
尤其他那一把胡子,小时候他没少拿胡子扎自己。
这般想着,霍毕也笑了起来。
他看着萧璃,柔和了神色,轻声说:&ldo;阿璃。
&rdo;这是霍毕第一次这么唤萧璃,&ldo;你就记住那样的他就好了。
&rdo;其他的……多说无益。
莫名的,当年北境之惨烈,他并不想说给眼前这个姑娘知道。
他猜他阿爹也不会想她知道他死时的模样。
听到霍毕的话,萧璃猛地抬头,死死地瞪着他,眼泪却从脸颊滚落。
&ldo;我当年……我当年……&rdo;萧璃的喉咙仿佛被棉絮塞满了,说不出话。
她当年派了人去北境相助的,她与兄长在长安也极尽所能让皇帝出兵,可终究还是迟了。
&ldo;我知道。
&rdo;霍毕伸出手,在萧璃头顶拍了拍,&ldo;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阿璃,你不需要为此而自责。
&rdo;
此话一出,萧璃的眼泪瞬间就流的更为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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