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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渐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立马点头如小鸡啄米：“当然好，刚才谢谢您的帮忙。”
“这就叫好了？”
乔默川立刻轻嗤一声，懒洋洋地往柔软的靠垫上一挨，然后兀自神色淡淡地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刚才那个刁难你的人，其实是我安排的。”
林渐西：“？”
他几乎是瞬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但还没来得及愤怒或恐慌，身边的男人就又硬邦邦地甩了一句话过来。
“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很坏的，有很多钱随意挥霍，就可以给你源源不断开高额的酒水单，买你想要的所有东西，带你去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是也可以对别人这么做，因为这对我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呢——”
乔默川语气顿了顿，嘴角一勾，忽然朝青年靠近了一点，“不要相信陌生人给的糖果，因为那很可能是有毒的。”
这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让林渐西彻底呆立当场。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脑子终于十分迟钝地开始转动起来。
也就是说，这位大少爷费那么大周章，又是找人来演戏，又是花钱点一堆昂贵的酒，就仅仅是为了举个例子？
他是在教育我？又或者……是闲来无聊在耍我？
想明白以后，林渐西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但是他性子一贯怯弱，不敢得罪酒吧的大主顾，只好忍气吞声，委委屈屈小声反问：“我看起来就那么傻吗？”
“嘁！”
乔默川听了不禁失笑，语气也一下子放柔了：“不是你傻，是有的人很坏。”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口气，情绪好像瞬间低落下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一点点好，就轻易地喜欢上别人，到时候，你会难过的。”
是这样吗？
林渐西似懂非懂地扒拉了两下后脑勺不太服帖的卷发，自己以后会不会难过他不知道，但是这个男人现在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一种同样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忽然就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点好奇。
“那您有喜欢的人吗？”
甚至还朝一个陌生人问出了这种平时对熟人都不敢问的问题。
话音刚落，空气里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半晌过后，终于艰难地回答了他：“有。”
林渐西不禁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乔默川又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措辞，然后，很慎重很小心地沉吟道：“他是个很不一样的人。”
“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时不时还扎手，活像一只小刺猬。
但只要你真心对他好，他就会把自己柔软的肚皮翻出来，也对你掏心掏肺。”
“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成绩很好，会德语，会赛车，会弹钢琴。
哦对了，”
说着说着，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声音都带出三分笑意，“他打架很凶很厉害，但给人上药的时候又很温柔。”
“好酷啊！”
林渐西忍不住感慨，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丝略带自卑的惭愧。
“其实，我也是福利院长大的，但我除了念书以外什么都不会，钢琴只在社团里学过一点点，现在连《致爱丽丝》都弹得磕磕绊绊……”
他只是随口一说，乔默川却听得瞳孔一缩面色巨变。
而后，他近乎粗暴地立刻提高声音打断了青年的话：“不，你不用和别人比较这些，我听说你是科大的高材生，平时勤工俭学，工作还认真负责，你已经足够好了。”
你一直都很好。
是我的随意和滥情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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