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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杨玄确有专权之嫌，死了也好。”
宇文述怒视长子：“你竟替他说话？！”
宇文士及低头不语，袖中双手早已攥出血痕。
而此时，在另一座营帐中，宇文纵接过李玄霸递来的密报，展开一看，唇角微扬：“裴世矩昨日已被贬为庶民，遣返原籍。
苏威称病不出，朝会连续三日缺席。
荆元恒已任并州总管，崔弘升擢升右骁卫将军……好快的手笔。”
李玄霸道：“我父连夜入宫面圣，以‘稳定军心’为由，提请改组六部。
陛下虽病重，但仍准奏。
如今兵权、财权、武库皆在我方掌控之中。”
宇文纵点头：“看来，第七个倒了，第六个也快了。”
李玄霸问：“下一步呢？”
宇文纵望向南方，目光深远：“下一步，等一个人死。”
“谁？”
“天子。”
李玄霸瞳孔一缩。
宇文纵淡淡道：“他若不死，新政难行。
他若死了，新君年幼，太后临朝，我等便可顺势而起。
届时，你父主政，我掌兵，天下岂非唾手可得？”
李玄霸沉默许久，终是叹道：“你比我狠。”
“我不是狠。”
宇文纵收回视线，“我是清醒。
你以为我不想做个忠臣？可你看这朝廷，忠臣有几个有好下场？来护儿战败即贬，苏威直言遭斥，就连我阿爷，一生为国征战，到头来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人构陷下狱！
既然忠不能保身，那不如……逆天改命。”
风起云涌，晨雾渐散。
大军再度启程，向着涿郡进发。
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这一路归途，并非结束，而是风暴的开端。
而在遥远的都城深处，一座幽静府邸之内，一位白发老者手持竹简，轻声吟诵：“天地易位，四时易乡。
列星陨坠，旦暮晦盲……”
童子侍立旁侧，怯声问道：“先生，此为何兆？”
老者放下竹简，仰望苍穹，悠悠道：“天下将乱，英雄辈出。
可惜啊，真正的英雄尚未登场，群狼已先行撕咬彼此。”
话音落处，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整座城池。
雷声滚滚，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命运，正在缓缓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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