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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江语从床上站起,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听到那头许之然的声音。
“等一下!
你…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过来,可能面对着你,这些话我就说不出口了。”
许之然的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江语听得出他的紧张,也期待着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江语,这首歌我练习了很久,我想弹给你听。”
说罢,许之然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坐姿,椅子发出嘎吱的声音,他轻轻地在木吉他上叩出敦实的声响,嘴里打着节拍。
江语的心已经飞到嗓子眼儿了,她把通话的声音开到最大,悄悄按下录音键,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可不可以不想你,我需要振作一下,七八九月的天气,像我和你需要下一场雨…”
江语听的很认真,仿佛许之然就坐在她面前。
她走入想象,看着眼前的男孩儿,燥热的天气和紧张的心情,不知道因为哪种原因而缓缓流淌的汗珠,顺着发丝滑落在脸颊上,穿着干净的家居服,吉他抱在胸前,垂下头,轻扫着琴弦,忽而又抬眼看着自己。
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发丝在跳舞,睫毛在颤动,嘴唇里滑出那些温柔的音符,仿佛闪亮的星星从六根弦上,跳进了他的眼睛里……
“能不能让你清醒,爱是快乐的事情,我只有真心而已,世界末日我都不会离去…”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水里的空气,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
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许之然磕磕巴巴又有点跑掉的弹唱,江语品味着歌词里和自己千丝万缕的联系。
手机里传来一声“砰”
的关门的声,便没了许之然的声音。
江语站起身来,喊着许之然的名字。
“许之然?你那边什么声音?”
“江语,你听我说…我是一个很沉闷的人,被动又慢热,不擅长和陌生人交往……但,还是很多新鲜的事情发生在了我身上,我考了第一后,身边多了许多新朋友,尤其是你。”
“我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儿,活泼开朗,像一个发着光的小太阳,照在我的心里,又暖又亮。
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真的好可爱。
明明有时候很为难,却总是要逞强。
嗓门真的很大,心思却很细腻。
我开始忍不住看你在干什么,听你讲中午又吃到了什么美味的饭菜,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你的滔滔不绝,我可以一直听下去……
你对我很好,你对每个人都很好,所以我很害怕是自己误会多想,一直把自己的心意藏起来,我怕我说出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但我…我更害怕,如果再不告诉你,我就错过你了…
之前找季子禾学吉他的时候……”
江语一点一点,确认着许之然的话,直到听到“错过”
二字,她拿起手机,想当面告诉许之然她的回应。
刚打开房间的门,她看见许之然拿着手机直直站在门口。
两人愣住了,许之然的眼眶有些颤抖,失焦的眼神猛地看向一脸惊讶的江语,脸红的像喝醉了一般,放下耳边的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扣着已经皱巴巴的裤子边。
“许之然,我都听到了,我也…”
没等江语说完,许之然把她搂进怀里,江语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环绕着的双臂和少年炽热的体温,江语那还没说完的话,直接去了紧贴着的,许之然的心里。
“许之然,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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