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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对上柴牧投来的视线，只当他恼羞成怒，面上笑容不变：“小友可莫要恼，难不成要蒋家平白为你们与东市交恶不成？”
这话说的你不亏心么，平日里与东市争锋相对的是鬼吗？
有求于他们，苏莯将要脱口儿出的粗话吞了回去，却见旁边的柴牧丝毫不与他客气，状似无意地开口：“想必东市会开出想比大长老更优越的条件。”
大长老泰然的表情有停滞一瞬：“小友这是何意？”
“大长老慧心巧舌，该是明白我言下之意。”
“小友也是这般想法么？”
大长老被他说地一梗，转而将视线放在苏莯身上，话语中已然有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苏莯沉默地与大长老对视，半晌后才露出个假笑：“大长老，咱们做买卖的，自然是哪赚的银子多，就往哪走啊。”
柴牧的话叫她醒过神来，东市此番虽举止蛮横，可最终的目的便是不让这瓷器的买卖落到西市手上，她才是那个被争抢的香饽饽，何故受这老头儿的打压。
蒋家大长老方才的话叫她认清，这西绥就是摊污水，东西两市是差不了多少的一路货色，不给点压力这老头是不会松口的。
“小友莫不是忘了东市遣人上你们村中所行的恶事？”
“嗐”
苏莯两手一摊，一派满不在乎的模样，“哪有银钱解决不了的恩怨，相信村中之人也都会理解咱们的。”
大长老不说话了，盯着苏莯的表情算计着她话中的真假。
大堂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苏莯寸步退让，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阴戾的双眼。
过了许久，大堂中才又响起了大长老沙哑的嗓音：“六成。”
“四成！”
大长老话音未落，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堂外传来，声音没有大长老那般刚劲，却将他的声音掩盖的下去。
这道声音一出现，蓦地叫一直泰然自若的大长老沉了脸色。
？什么人，居然能让这老头刷地变脸？
苏莯疑惑看向大堂门口，一身着锦衣的俊美的男子自堂外走入，男子嘴唇微微勾起，不紧不慢地来到苏莯身前：“姑娘意下如何？”
苏莯兀地反应过来，这人是在问她四成如何。
“蒋枢，你这是何意？”
不待苏莯回答，大长老身边的随从先坐不住了，指着男子厉声发问。
“这位姑娘既是来找蒋家，自然是由我这个当家的来接待，何用徐长老来费心？”
名为蒋枢的男子被指着也不生气，说出的话叫堂上几人都变了脸色。
苏莯眼睛在两拨人中来回打转，这人竟是蒋家当家的？怎么感觉跟蒋家长老不对付的模样？
“我与小友商议的甚好，便不劳当家的费心了。”
大长老言语急切，言语间尽是赶人的意味，看模样极不想让其插手此事。
什么甚好，你都光明正大地抢劫了，哪里商议的甚好了？
苏莯忍着骂她的冲动，迎上蒋枢看过来的双眸，赶紧抓住机会：“大长老这话说得，咱们之前不久说了么，哪挣的银子多，便往哪走。”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苏莯已经与大长老撕破了脸，这当家与那老头不对付，还给出了更低的价格，苏莯只是觉得蒋枢才是更好的选择。
蒋枢早已猜出苏莯的决定，待她此话说完，便直接伸手请人：“如此，便清姑娘移步详谈。”
“你，你们！”
大长老没料到事情是这般展开，手指着苏莯几人怒目圆睁。
苏莯和柴牧才不管这老头的动作，起身便跟着蒋枢向门外走去，眼见即将踏出大堂，大长老终于坐不住了。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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