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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亚站起身，“就像婴儿的大脑第一次接收外界信号。”
“问题是，”
伊森望着她，“它选择了日内瓦作为落点。
就在今晨六点十四分，孢子穿透大气层，精准降落在纪念馆地下储层，与最初的晶麦根系连接。
现在，整座建筑的共振频率正在改变。
安保系统失效，所有电子设备读数紊乱，可没人受伤，甚至连不适感都没有。”
艾拉补充：“我们尝试取样失败。
任何金属器械靠近孢子都会被同化，变成某种有机-晶体混合物。
更奇怪的是，每当有人进入地下厅，就会听见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是听觉，而是直接浮现于意识之中。”
莉亚点头：“我知道。
我昨晚下去过。”
两人同时看向她。
“我看见了一个女人，在战火中抱着婴儿奔跑。
她的脚踝受了伤，血流不止，但她不停下。
远处炮火轰鸣，近处只有孩子的哭声和她急促的喘息。
然后，一声枪响。
她倒下了，可最后一刻，她把孩子推出了燃烧的房屋。
画面结束前，我听见她说：‘活下去，哪怕这个世界不值得。
’”
她的声音很稳，可手指微微颤抖。
“这不是我的记忆。”
她低语，“但我感觉……像是亲身经历过。”
“这说明孢子已经开始建立分布式意识通道。”
艾拉脸色发白，“它不再只是接收信息，而是在主动编织共享经验。
如果继续下去，所有人都可能被卷入集体潜意识场??不分时间、地点、生死。”
“那就让它发生。”
莉亚突然说。
“你说什么？”
伊森皱眉。
“我们建这座纪念馆，启动静默潮汐计划，送走‘回声号’……哪一步不是冒险？哪一步不是打破常规？如果我们真想成为桥梁，就不能只允许一部分人觉醒，而让大多数人留在黑暗里。”
她走向门口，披上外套：“我要再下去一次。
这次，我不带防护，不设时限，只想看看它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太危险了！”
艾拉抓住她的手臂，“万一你也被‘转化’了呢？万一你再也醒不来？你是唯一还能协调全局的人！”
“正因为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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