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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茫茫银光，没有上下，没有方向，像被抛进一口无边的镜子。
我们一开始还在坠落，风声呼啸着从耳边掠过，但不知过了多久，那坠感忽然消失，我们的身形竟停在了半空。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莲儿也没说话，只是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开口。
可话还没出口，虚空忽然开始波动，一道道光影如水纹般从我们脚下泛起。
紧接着，周围的景象一帧帧闪现——像是谁在疯狂翻阅一本书。
一开始，是我们在墓里受那石像蛊惑时的争吵，莲儿的神情冷到极点，而我气得牙痒痒，差点真动手。
然后是落雁城，西坛那一片混乱，莲儿指挥众人，我在一边跟华商斗嘴，能少干点活就少干点。
再接着，是崇平城破奇案时，我被小伍被冤气到差点摔茶盏的模样。
镜头转瞬，又变成曲山村斗脚神——我当场滑出三丈远的“光辉时刻”
，那画面尴尬得我都想拿帘子遮住脸。
最后的最后，是那座悬崖。
莲儿的眼神绝望，风卷着他衣袂乱舞，而我——被自己蠢得感天动地的“英雄举动”
掀了下去。
画面在我摔下那一刻定格，风声呼啸得像嘲笑。
我脸都红了，只能喃喃暗骂系统：“系统！
你放这些干嘛？给我搞个人生回放是吧？！”
系统这回竟没搭话。
可能它自己也觉得这操作挺丢脸。
莲儿却没笑，也没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古怪，看着那些画面若有所思。
我有点心虚，干笑两声：“那个……其实那次我不是有意摔下去的，我只是——”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出是冷是暖，只淡淡地道：“我知道。”
然后就没下文了。
气氛一度凝固得可怕。
我本想再说点什么缓解尴尬，结果那些光影忽然“嗞”
地一声散开，一阵白光闪过，我几乎是被光线拽着睁开眼。
再看周围——已经不是虚空了。
仍然是那座高台。
巨眼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轮正常的月亮，只是那月色尤其清冷。
莲儿躺在我旁边，脸色苍白，像是晕过去了。
华商还挂在那该死的木架上，没醒；而安前辈……两个“安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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