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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冷笑，“你以为你走到了终点？不，你只是进入了试炼的最后一关??**自我质疑之境**。”
轰！
话音落下，整条光桥瞬间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万千镜面悬浮于空，每一块都映照出不同的陈十一：
??少年时跪在山门前，通脉失败，浑身颤抖；
??青年时独守寒夜，三百六十五日不间断练功，双膝渗血；
??昨日高台上，面对天道质问，几乎动摇；
??未来某日，白发苍苍，依旧未能飞升，被人嘲笑为“痴愚老朽”
。
“看看你自己。”
背离者冷声道，“十年、百年、千年……你练了那么久，可曾真正改变什么？修士依然看不起凡体，宗门依旧只收天才，世人还是相信机缘而非汗水。”
陈十一沉默。
镜中画面继续变换：
全球共练模式开启后，的确有无数人觉醒银焰，踏上修炼之路。
但更多的人，在三个月后放弃；一年后，七成参与者停下了动作；五年后，只剩下零星几处集训营仍在坚持。
甚至有人开始质疑：“这真的是对的吗？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你看，”
背离者逼近一步，“就连你最信任的柳芽，也在日记里写下过一句话??”
镜面一闪，浮现一行炭笔小字：
>“如果十一最终也没能成仙，我们该怎么办？”
陈十一心头一震。
那是柳芽在他闭关第七年时写下的，藏在石片背面，从未让他看见。
“你也会疼，会累，会怀疑。”
背离者声音低沉，“而我，只是把你的恐惧具象化。
我不是敌人，我是你内心最真实的声音??**放弃吧，你已经够努力了。
**”
风起。
银焰摇曳欲灭。
陈十一低头看着手中的薪火之锤，锤身上的纹路忽然变得滚烫。
那些纹路，并非雕刻而成，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名字组成??每一个曾说“再来一次”
的人，无论成败，皆刻其名于锤上。
北极老兵王铁柱。
非洲女孩阿莎。
东京上班族佐藤健。
难民营孩童李小满。
……
成千上万，密密麻麻。
他们的名字，正在微微发光。
“你说我没改变什么？”
陈十一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可你看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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