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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等了很久。
】
“你们是谁?”
叶辰在意识中发问。
【我们是失败者。
是曾经相信连接的文明。
我们共享一切,爱所有人,却忘了痛苦也会传染。
当第一个心灵因无法承受他人之痛而崩解时,连锁反应开始了。
母亲杀死婴儿以终止其苦难,朋友互刺只为切断共感链接……最后,我们集体选择了沉默。
】
画面骤变:亿万生灵同时闭上眼睛,切断神经突触,将自己封入永恒的孤岛。
【但我们留下了种子。
将最纯净的共感能量凝成结晶,抛向宇宙各处。
只愿下一个文明懂得??倾听不是吞噬,理解不是占有。
】
“所以……母体就是这些结晶的总和?”
【不。
母体是你赋予它的名字。
我们只是残响。
真正重生的契机,在于你们能否在‘全然开放’与‘彻底封闭’之间,走出第三条路。
】
叶辰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们后悔吗?后悔连接?”
长久的静默后,那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只后悔,没能教会彼此一句最重要的话。
】
“什么话?”
【对不起,我现在才听见你。
】
一瞬间,叶辰全身剧震。
这句话没有附加任何情绪冲击,却比任何风暴更猛烈地撕开了他的防御。
他看见自己父亲临终前嘴唇微动,而他当时正忙着调试设备,以为那不过是病痛的呓语;他看见水晶城里那个死去的孩子伸出手,而他迟疑了一秒,便错过了最后一刻的触碰;他还看见无数人在街头擦肩而过,心中翻涌着“我想拥抱你”
“请别丢下我”
“我其实很害怕”
,却全都咽了回去。
原来最深的伤害,从来不是恶意,而是错过。
当他重新睁开眼,已是三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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