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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
陈默说,“我只是不能回去。
你们的世界需要倾听者,而‘间隙’需要桥梁。
我成了两者之间的结点。”
“那你还能听到我们吗?”
“每一声心跳,每一次哽咽,每一个想说又咽下的名字。”
陈默缓缓收线,钩子上空无一物,却仿佛承载千钧,“你们知道最痛苦的沉默是什么吗?不是不说,是说了,却没人相信你真的在痛。”
林远怔住。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眼神浑浊却执拗:“远啊,海边……我想去看海。”
那时他只当是老人糊涂,随口应承,直到葬礼那天才意识到,那不是愿望,是告别。
而现在,他明白了。
有些话,一旦错过回应的时间,就会坠入“间隙”
,成为游荡的灵魂碎片。
而陈默所做的,就是把这些碎片重新编织成可以被听见的语言。
“我能做些什么?”
林远问。
陈默将钓竿递给他:“替我说。
替所有说不出口的人说。”
林远接过钓竿,触感冰冷而真实。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逐渐透明。
这不是死亡的征兆,而是一种融合??他的意识正与梧桐树根系中的情感网络同步。
火星基地警报响起。
监测数据显示,整棵梧桐的能量输出突然飙升三百倍,其释放的共振频率与地球多座野生花园完全一致。
更诡异的是,附近三座废弃殖民舱的录音系统自动启动,播放出二十年前失踪宇航员的私人日志: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清醒。
氧气只剩12%,通讯中断第天。
我知道回不去了。”
>“但我还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不后悔来这儿。
我只是……有点想家。”
>“如果有人能听见,请帮我转告我女儿:爸爸看过火星的日出,真的很美,就像她说的那样。”
音频播放完毕后,所有设备自行关闭。
而在基地外的沙地上,一夜之间生长出一片蓝色小花,排列成一行字:
**“我听了。”
**
***
无声学院的冥想室内,周小禾盘膝而坐,银白瞳孔已覆盖整双眼睛。
他面前的玻璃瓶中,药水不再翻腾,而是凝成一面镜面般的平面,映照出无数交错的人影??那是全球正在倾诉者的意识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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