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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江城热热闹闹。
光谷更是充满了新年伊始的喜气,到处张灯结彩,店铺Logo上也挂满了大红颜色的装饰品。
自打元旦试营业开始,西班牙风情街上,悄悄多了一家名叫解忧咖啡的店铺。
...
揉好的面团在案板上静置片刻,杜佳诺用擀面杖轻轻推开,动作缓慢而专注。
窗外的月光斜斜地洒进来,落在她手背上,像一层薄霜。
她将面皮切成细条时,刀锋与砧板相触的声音清脆得几乎能穿透夜的寂静。
锅里的水早已沸腾,面条滑入水中,翻滚如游龙,带着新麦的香气弥漫开来。
她没开灯,只借着炉火微光操作一切。
这是父亲教她的习惯??“夜里做饭,火光最懂人心。”
小时候她不解其意,如今才明白,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陪伴。
火焰跳动,映照出墙上挂着的旧围裙、角落堆叠的陶罐、还有公告栏上那一幅幅泛黄的照片:李春花蹲在酸菜缸前笑得皱纹都开了;怒江石头跪在山岩边捧起一碗汤;小满踮脚往灶台递柴火,脸上沾着灰烬……
面捞出锅,她依例盛了两碗。
一碗放在对面空位,另一碗自己端起,吹了口气,轻啜一口汤。
果然清淡了些,却更贴近记忆深处的味道。
她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才是父亲当年真正喜欢的口味??只是他从不挑剔女儿的手艺,哪怕咸了也笑着说好。
手机在此刻震动了一下。
是林晓雯发来的照片:周念站在厨房中央,穿着一件印有卡通火箭的小围裙,手里握着一把塑料铲子,正对着镜头咧嘴大笑。
背景里,他的母亲举着手机录像,眼神湿润又明亮。
配文只有短短一句:“他说今天要‘炒银河’。”
杜佳诺嘴角扬起,指尖轻轻摩挲过屏幕。
她回了个表情包??一颗发光的星星,然后关掉手机,继续吃面。
风从窗缝钻入,吹得煤气灶上的火苗微微晃动,仿佛有人坐在对面轻轻呼吸。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未完全爬上屋檐,共耕园的大门就被轻轻叩响。
小满来得最早,提着一篮刚采的野苋菜,额前碎发被露水打湿。
她看见厨房亮着灯,推门进去时愣住了:“老师,您一夜没睡?”
“做了点面。”
杜佳诺正在清洗碗筷,声音温和,“顺便整理了一下‘味觉唤醒计划’的进度表。”
小满放下篮子,目光扫过公告栏。
那幅《我和妈妈,煮星星》的蜡笔画已被装进透明塑封袋,钉得更高了些,旁边新增了一张表格,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位参与者的反应数据:周念对蛋液流动轨迹的关注时长已达7分12秒;陈素芬每日固定准备三副碗筷的行为频率下降至两次;一位阿尔茨海默症晚期老人在尝到复刻版梅干菜扣肉后,首次准确叫出了孙女的名字……
“我们是不是……真的在改变什么?”
小满低声问。
“不是改变。”
杜佳诺拧干抹布,“是唤醒。
就像春天的种子,你以为它死了,其实它一直在等雨。”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阿?领着新来的志愿者编号373走了进来??那位前神经科医生。
他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卡其色夹克,右手微微颤抖,左手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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