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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宗教现在正在倒霉的当儿,有的主张以美学取而代之,有的主张直截了当地打倒。
为避免麻烦计,姑且不去讲他,单就劳动与恋爱来谈谈吧。
劳动与恋爱的一致,是一切男女的理想.是两性间一切问题的归趋。
特别地在现在的女性,是解除一切纠纷的锁钥。
“不劳动者不得食”
,这虽是共产党的话,确是人间生活无可逃免的铁则;无论男女女性地位的下降,实由于生活不能独立,普通的结婚生活,在女性都含有屈辱性与依赖性。
在现今,这屈辱与依赖,与阶级的高下却成为反比例。
因为,下层阶级的妇女不像太太地可以安居坐食,结果除了做**机器以外,虽然并不情愿,还须帮同丈夫操作,所以在家庭里的地位较上流或中流的妇女为高。
我们到乡野去,随处都可见到合力操作的夫妇,而在都会街上除了在黎明和黄昏见到上工厂去的女工外,日中却触目但见着旗袍穿高跟皮鞋的太太们姨太太们或候补太太们与候补姨太太们!
不消说,下层妇女的结婚在现今也和上流中流阶级的妇女一样,大概不由于恋爱,是由于强迫或卖买的。
不,下层妇女的结婚其为强迫的或卖买的,比之上流中流社会更来得露骨。
她们虽帮同丈夫在田野或家庭操作,原未必就成米莱的画材。
但我相信,如果她们一旦在恋爱上觉醒了,她们的营恋爱生活,要比上流中流的妇女容易得多,基础牢固得多。
不管上流中流的女性识得字,能读恋爱论,能谈恋爱,能讲社交。
但看娜拉吧,娜拉是近代妇女觉醒第一声的刺激,凡是新女子差不多都以娜拉自命着。
但我们试看未觉醒以前的娜拉是怎样?她购买圣诞节的物品超过了预算,丈夫赫尔茂责她:
“这样浪费是不行的!”
“真真有限哩,不行?你不是立刻就可以有大收入了吗?”
“那要新年才开始,现在还未哩!”
“不要紧,到要时不是再可以借的吗?”
“你真太不留意!
如果今日借了一千法郎在圣诞节这几日中用尽了,到新年的第一日,屋顶跌下一块瓦来,落在我头上把我磕死了……”
“不要说这种吓死人的不祥语。”
“喏,万一真有了这样的事,那时怎样?”
赫尔茂这样诘问下去,娜拉也终于弄到悄然无言了。
赫尔茂倒不忍起来,重新取出钱来讨她的好,于是娜拉也就在“我的小鸟”
咧,“小松鼠”
咧的玩弄的爱呼声中,继续那平凡而安乐的家庭生活。
这就是觉醒前的娜拉的正体。
及觉醒了,出家了,剧也就此终结。
娜拉出家以后的情形,是值得我们思索的。
于是“娜拉仍回来吗?”
终于成了有趣味的一个问题。
鲁迅先生曾有过一篇《娜拉走后怎样》的文字。
觉醒后的娜拉,我们不知道其生活怎样,至于觉醒以前的娜拉,我们在上流中流的家庭中,在都会的街路上都可见到的。
现在的上流中流阶级,本是消费的阶级,而上流中流阶级的女性,更是消费阶级中的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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