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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小沙弥抬头朝魏禾望去，见魏禾挂着一抹不经意的笑，眼神射在自己的脖颈上。
小沙弥陡然一惊。
方才看向杨从易时候的艳羡荡然无存，他急忙拢紧了自己的麻布衣，将脖子处严严实实地围起来。
魏禾心中失笑，心道果然还是年纪小，情绪都写在脸上，什么东西都藏不住。
“想要么？”
魏禾朝杨从易的方向昂了昂
头，“锦衣绣袄，丝绸缎带，你身形好，年纪也小，穿上肯定特别好看。”
小沙弥眼睛睁大，黑黑的脸抬起来，惊喜道：“真的么？”
但他也很快察觉到不妥，神色忽然一沉，转过了身，“你别跟我说这些，我，我是佛门中人，师傅说，等我以后有了官府的度牒，是要成为小和尚的，应当......应当.......”
他“应当”
了很久，也没说出了所以然。
魏禾惊讶地发现，这小沙弥没头没脑的，像是忘了怎么表达。
魏禾故意等了好一会，发现这心思不纯的小沙弥实在说不清楚，便好心帮他补充，“佛门之人，应当灰身灭智，六根清净。”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沙弥道，脸微红了起来，“不过你一个女子，又怎么知道这些......哦，我知道了，你定然是平常礼佛，常来佛寺敬香，才知道这些的，对不对？”
魏禾好笑地看着他嘴硬，不说话。
身后，碧菱撇开杨从易，上前几步，怼到小沙弥面前，“我家小姐不信神佛，你个小孩，别乱说话。”
“不信神佛？”
小沙弥急了，“既然不信这些，又为何会知道那么多？我看你方才去佛堂也是熟门熟路，一点不怯，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
碧菱阴阳怪气地“哟哟哟”
几声，“只许你混沌芒昧，还不许我家小姐博
学多才了，我们小姐就是比你这个‘佛门中人’还要懂佛理，你怎么着，诶，怎么着......”
“碧菱......”
魏禾无奈地喊了一声。
闻声，碧菱笑嘻嘻地往魏禾身后凑，“诶。”
魏禾头疼地把这个闹腾的姑娘往后拉，小声交代她“别惹事”
，而后对小沙弥道了个歉。
她今日好似一直在给寒山寺的僧人沙弥们道歉，魏禾觉得有些心酸，稍微心疼了一下自己，而后对眼前的小沙弥道：
“我之前在洛阳的东林寺住过一段时间，跟着方丈们诵佛念经，关于佛门之理，也稍微有些了解。”
碧菱忽然想起什么，牵着魏禾的手稍稍顿了顿，看向魏禾的背影也有些复杂。
魏禾十六岁的时候，曾经和魏广吵过一次架。
也就是在那时，魏禾没带任何婢女和奴仆，独自一人在东林寺呆了整整三个月。
那次的争吵和平常的冷言冷语十分不一样，碧菱能察觉得出来，小姐那次，是真的动了就此抛弃魏家、远走高飞的心思。
因为魏广那次，想将小姐许配给城郊拉船的老纤夫。
现在想起来，碧菱还是觉得浑身寒恶。
她事后去打探过一番，那老纤夫的模样......简直是不可描述。
又矮又胖都不能算什么了，最重要的是，纤夫家中曾养了个童养媳，那时候已经娶了为妻。
魏广竟是要小姐去给纤夫做妾！
小姐自然是不从的，但魏广为了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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