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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庶民也并无区别......甚至还有可能更为卑贱些。
所以宰相对黎民百姓摆摆架子，使几句下马威的话立立威信，也是寻常。
但当她看到柳正卿蹲在地上，拿着一个翠绿的小球在逗狸子的时候......魏禾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却还是被震惊了一下。
柳正卿听到脚步声，看过来，那张与柳青穆有五六分像的脸瞧上去并不庄严肃穆，反而透出几分慈祥平和。
此时，柳青穆正坐在一旁的座上，看到魏禾进来，他撑着下巴的手缓缓放下，坐姿也端正了些。
柳正卿站起身，将小球丢到门外，让狸子追着玩去了。
他声音和缓，“魏姑娘来了？”
魏禾有些紧张。
这还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宰相。
从前她爹还任刑部侍郎的时候，因为她是女眷，年纪也还小，除了逢年过节可以出街游玩外，平日里没事，魏广都不让她出门，更别说让她去宫中了。
就连寻常会客，魏广也不让她多走动出面。
长这么大，终于见到一个宫里的官——还是个顶大的官，魏禾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左右问好也别扭，行礼也不是，只能一撩裙摆跪下了。
“草民见过丞相大人。”
柳正卿被吓了一跳，并非是出于礼貌，是结结实实地被惊到了。
虽然他官居丞相，但绝对没有受人伏拜的趣味。
平日呆在宫中，见到品阶比他低许多的官员，都是拱手施礼完事
，哪能有人跪他呢。
所以这下，柳正卿登时被跪倒的魏禾吓得不轻。
他还没走过去将人扶起来，身后忽然刮过一阵不轻不重的风。
柳青穆快步走越过他，木着脸，一把将魏禾从地上拉起。
魏禾本来脸埋在地面上，这下被人拉着手臂站起来，整个人还有些懵，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柳青穆，用眼神问他自己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做，才能合乎礼数，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得罪柳宰相。
柳青穆蹙着眉，回头撇了一眼自家爹，像是有些不满，“小禾，不用跪他。”
柳正卿也道：“不必跪，不必跪......魏姑娘过谦了，我也实在受不下那么大礼。
此次来邹县并无声张，也不愿打官腔，姑娘就将我当成一个寻常老夫就行。”
魏禾自然是不可能把一个朝廷宰相当作寻常老夫的，只认为对方是谦逊过人，十分礼貌地笑了笑。
柳正卿又伸手示意道：“魏姑娘，坐吧。”
魏禾顺着对方手的方向看过去，发觉柳正卿指的位置正是方才柳青穆坐的地方——录事的小方桌——前厅内唯二可以坐下的地儿。
唯一的，是越嵇成平日坐的公案，那里无庸置疑，定然是让宰相大人柳正卿坐的。
魏禾一时间有些迟疑。
自己若是坐了那个小方桌座位，那堂堂宰相之子——柳青穆就得站着了。
不然就只能坐在地上......
柳青穆面子薄得像纸，肯定拉不下
脸坐到石板地面。
魏禾乱七八糟地想，不敢看柳正卿，就只能瞅瞅柳青穆。
柳青穆旁若无人，摸摸她脑袋上柔软的发丝，“我站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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