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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目光微动，“我能感知到，你心中无欲无求，唯有一念清明。
正因如此，你才配站在此处。
告诉我，你为何而来？”
陆沉沉默片刻，道：“我想知道，剑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老者笑了：“世人练剑，或为权，或为名，或为复仇，或为长生。
可真正的剑道，不在杀伐，而在护持。
护持正道，护持苍生，护持那一丝不灭的良知。
你已用十年光阴践行此道，如今，该接过更重的担子了。”
说着，他抬手一指，剑阵中央升起一物??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剑胚，表面布满裂纹，却隐隐透出赤金色的光晕。
“此乃‘余烬’，上古典籍所载的最后一柄‘心剑’。
它不以五金铸造，而是由历代剑修临终前最纯粹的一缕剑意凝结而成。
凡人触之即焚，唯有真正放下执念之人，方能承载。”
陆沉凝视着那剑胚，眼中波澜不起。
他知道，一旦接纳余烬，便意味着彻底脱离凡俗。
不再是江湖客，也不是复仇者，而是成为一种象征??一把悬于天下头顶的利剑，永远警醒，永不沉眠。
“若我接过它，还能回头吗？”
他问。
“不能。”
老者答得干脆，“从此以后，你将不属于任何地方。
朝廷不容你，江湖不识你，亲朋不知你生死。
你只能行走于暗夜，斩断一切滋生腐败的根脉。”
陆沉闭上眼。
他想起父亲临刑前的那一句：“沉儿，愿你一生，不负初心。”
他想起沈知意在金陵城头翻看账册时颤抖的手指。
他想起云若海站在长江边读信的模样，风吹起他的战袍，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旗帜。
他也想起自己曾在乾清宫外跪下双膝，不是为了臣服，而是为了让一个昏君听见百姓的哭声。
良久，他睁开眼，伸出手。
指尖触及剑胚的瞬间，剧痛如雷霆贯体！
全身经脉仿佛被烈火焚烧，骨骼寸寸断裂又重组，血液沸腾成蒸汽，灵魂几乎离体而去。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将整只手掌按入其中。
“我接。”
一声轰鸣，余烬剑胚崩裂，化作无数光点涌入他体内。
他的双眼泛起赤金之色，发丝染上霜白，皮肤下隐约浮现剑形纹路，宛如天成。
那柄古剑自动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通体透明、似虚似实的新剑悬浮于他掌心??剑身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泽，剑锋所指，空气为之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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