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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营业结束，黎初难得没有立刻回去躺着，而是不讲究坐在台阶上，双腿很有气势地岔开，手肘搁在膝盖上，以这大马金刀的姿势望着外面的旭日。
九点的旭日正是最好的时候，浓艳热烈，让人感受到生的力量。
吴岩正拿着湿毛巾擦拭橱窗的玻璃，临街的店面灰尘大，想要玻璃干净透明，他每天都要擦两次，早上一次，晚上关门前再擦一次。
黎老板和他说过，可以放在晚上一起擦，毕竟漂亮白天不营业，玻璃橱窗上有点灰，并不影响什么。
但吴岩没有听，依旧早晚擦两遍，开门做生意，干净是最重要的，尤其橱窗摆在门面上，最为显眼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即使不用，也不能有灰啊。
吴岩擦玻璃的手慢下来，瞄了眼出神的黎老板，不禁感慨道：“是很严重的病吧，他还那么年轻，怎么会……”
他是经历过苦难的人，遇到他人受苦时更加能感同身受。
飞雪和口罩男闻言心中波动，就如被风吹起涟漪的湖面，以往他们听到这种消息向来是无动于衷，不要说人没有死，就算死了，也无法让他们动容。
在无限副本里死的人还少吗，怪物，npc以及其他玩家，就连他们也无法保证自己就能一定活下来，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也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没有今天这事，他们也许还会继续麻木下去，但此时此刻，那个男人崩溃大哭的模样还停留在脑海中，他们忽然意识到——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生是值得留恋的。
飞雪挠挠头发：“艹，早知道就不杀那个npc了，她还有个孩……其实对任务也没有影响。”
口罩男应了声：“不搭理就好。”
两人坐在一起没有再开口，气氛却不自觉低落下去。
黎初看向两名玩家，他们嘴巴抿得很紧，脸上混合着愧疚与后悔，她跳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尘。
飞雪和口罩男抬眼看她，但黎初背对着旭日看不清，他们只能看到她忽然回头，笔直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有什么？
飞雪跟着看去，就看到一个漂亮到发光的青年从车上迈出，晨曦落在他发丝上的画面美好到令人屏息。
是裴末。
黎初叹息：“是裴末。”
裴末冲她笑笑：“是我。”
是你啊，黎初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要不然在每次都想见他的时候，裴末总会准时出现。
“我带了食物过来。”
裴末举起手上提着的袋子，不光是他，跟着的孙助理两手也提了袋子。
黎初多看了孙助理两眼，这人走得健步如飞，之前被鸽群袭击确实没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可真够多的，”
吴岩过来帮他提，“带了什么啊？”
吴岩打开袋子：“鱼，羊肉，牛肉，金针菇和丸子，这是要做什么啊？”
飞雪吐槽：“明显是要做火锅啊，光头你不行啊，这都猜不出来。”
吴岩感觉自己很无辜：“这不是没有汤底嘛。”
口罩男默默道：“鱼肉火锅。”
吴岩一拍自己脑袋：“这还真是。”
孙助理将食材放下，然后往停车的地方跑，“光头来搭把手，后备箱里还有好几袋呢。”
“你们怎么买这么多？”
吴岩说是这么说，但也小跑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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