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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今日的污光人
眼前的幻境突然“屏”
了一瞬，接著便是罗伊跪倒在太阳神像前，祈求帮助与救赎的画面。
“太阳”
回应了他，赐予—不，是蛊惑他深入开发自己的黑暗力量。
最终，整个教堂的人都倒在了罗伊的剑下。
偽装成太阳的东西趁罗伊心神不寧、想藉机占据他的身体，掠夺他的一切。
幻境到这里便结束了，不知是罗伊不愿继续播放下去、还是因为偽阳的影响，亦或者两者皆有。
罗伊向僂的身影跪倒在残破的太阳神像前，一言不发。
“太阳的神啊，请您告诉我，我报復同伴的举动是对是错。”
罗伊身上的迟暮之气越来越浓，昏沉而深邃的黑暗逐渐將他笼罩，即便是沐阳身上散发的光芒也无法驱散那抹黑暗。
他穿戴的鎧甲內莫名有黑色的浓稠液体渗透出，不知是血液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沐阳沉吟片刻，將自己认为对的答案说了出来。
“你做的对。
面对欺凌者，本就该以还、以眼还眼，而非忍受一切。”
“可太阳不是无私的吗？作为祂的信徒，我难道不应该原谅所有人的过错吗？
我经歷的一切或许都是太阳予以的考验，但我没能承受住，被黑暗拖入了深渊，这才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罗伊的声音变得急促了许多，他不后悔杀死欺凌他的人，只是痛恨自己没能经受住考验、没能成为太阳的使徒。
他一直认为，成为太阳使徒的前提就是像太阳一样无私、照耀世人，而他报復其他信徒的举动，成了他墮落成此番模样的报应。
在这无光的裂缝中浑浑噩噩待了许多年，偽阳试图將他吞噬，却一直不得成功，直接將其残魂压制在深处。
而今日罗伊遇到了沐阳，他纯净的光芒將之残魂唤醒，让他误以为沐阳是太阳派来探查情况的使者。
於是，他选择“冒犯”
的询问这些本该自己去想通的问题，以求寻得答案。
“为何要这般理解？太阳是太阳，是，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沐阳摇摇头，罗伊明显是被那个偽装成太阳的东西给洗脑了，太阳无私不假，那是因为祂强大且没有其他顾虑。
但弱小的人完全无私之后，还能活下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人性的劣根会將这个人吞噬殆尽，除非那个世界的人全都没有私心，但大同哪有这么简单？
人的贪慾是逐步上升的，一开始只想吃饱饭、然后是穿的暖、接著用的好、
再然后是玩的——
只要无法满足其中任意一项，完全的无私就不可能出现。
“可是——””
“没有可是，那些欺凌你的傢伙，太阳从未將他们视作信徒。”
“——那便好。”
说完这话，罗伊如同解脱了一般再无声息。
下一秒，他向僂的身体骤然僵硬，身上仅存片刻的安寧被一股贪婪的恶意所吞没。
粘稠如活物的黑暗自他身上奔涌，乾瘪的身躯在未知力量的加持迅速膨胀，腐朽鎧甲下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蠕动声。
“多亏你，吾的使徒。”
“罗伊”
从地上站起，向僂的身躯变得挺拔，手上那沾满岁月尘土的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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