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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我该如何？接纳它？让它吞噬我的意识？”
玄颠怒吼。
“非也。”
皈有平静道，“你需直面它，承认它也是‘你’的一部分，然后……以正法之道，将其渡化，而非消灭。”
“渡化？”
玄颠怔住。
“正法，不止是镇压邪祟，更是包容万象，调和阴阳。”
皈有目光慈悲，“你修的是正法，不是杀伐之术。
若连自己的阴暗面都不敢面对，又谈何普度众生？”
玄颠沉默，额角青筋跳动。
他望向那咆哮的白雾，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中竟闪过一丝悲悯。
“或许……你说得对。”
他缓缓收起道碑，金光散去，唯余一身素袍，立于虚空。
“你要做什么？！”
白雾警惕地后退。
“我不再否认你。”
玄颠轻声道，“你是我的愤怒，是我的恐惧，是我的不甘与执念。
若没有你，我也不会走到今日。
你是我修行路上的影子，是我必须跨越的劫。”
白雾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动摇。
“但我今日要告诉你??”
玄颠抬头，目光如炬，“我走的路，是正法之路。
我不否认黑暗，但我选择光明。
我不惧怕你，但我不会让你主宰我。”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无半分攻击之意，唯有坦荡与坚定。
“若你愿，我可渡你入正法，与我同行。
若你不愿，我亦不强求。
但从此之后，你再无法以‘我’之名行事，因真正的‘我’，已不再逃避。”
白雾剧烈波动，那张脸忽而狰狞，忽而悲伤，最终竟流下两行黑色的泪。
“你……真的不怕我？”
它低声问。
“怕。”
玄颠坦然，“但我更怕的，是失去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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