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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振华的目光如同鹰隼，牢牢锁定在何雨柱伸出的手上。
那只手並不细腻，指节分明，带著长期劳作的痕跡，甚至沾著些许油污，却异常稳定，没有丝毫颤抖。
没有諂媚，没有畏惧，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自信，仿佛握著的不是邀请，而是一份早已写就的契约。
仓库门口简陋的环境，年轻人身上沾染的油污，与娄氏掌门人的威严气场格格不入。
但何雨柱那平静的话语，尤其是最后那句“出口配额”
，如同精准的楔子，敲进了娄振华最敏感的神经。
香江市场！
出口配额！
这是娄家当前最渴望打通也最受掣肘的命脉！
“哼。”
娄振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审视的目光在何雨柱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最终，那只握著紫檀木手杖的手微微抬起，略过何雨柱的手，轻轻搭在了旁边娄晓娥及时递过来的、装著土地正式合同和精装版项目计划书的硬壳文件夹上。
“进去看看。”
娄振华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率先迈步走向仓库。
他身后的精悍保鏢目光如电，警惕地扫视著四周，紧隨其后。
仓库內空旷而简陋，只有斜射进来的几道夕阳余暉照亮漂浮的尘埃。
角落处，那个打开的设备箱里，几件精密的仪器部件在昏暗中闪烁著冷冽的金属光泽，与周围破败的环境形成强烈反差。
娄振华的目光在设备箱上短暂停留，並未深究。
他更关心的是娄晓娥递过来的文件。
他走到仓库中央唯一一张还算乾净的破木桌前（主角临时清理出来的），保鏢立刻掏出手帕仔细擦拭了桌面。
娄振华这才坐下，戴上金丝眼镜，就著昏黄的光线，翻开了那份《鹏城何师傅食品加工厂项目计划书（精装版）》和《上步区工业用地出让合同（正式）》。
一时间，仓库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娄晓娥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无意识地绞著衣角。
她深知父亲的眼光有多挑剔，要求有多苛刻。
何雨柱则气定神閒地站在稍远处，目光平静地看著窗外荒凉的滩涂和海面，仿佛对结果早已成竹在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夕阳沉入海平线，仓库內的光线更加昏暗。
保鏢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强光手电筒，默默地为娄振华照亮文件。
终於，娄振华合上了最后一份文件。
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沉默了片刻。
仓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计划书，”
娄振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做得不错。
目標清晰，数据翔实，步骤可行。
立足民生，著眼出口，切入点选得准。”
他顿了顿，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何雨柱身上，带著一丝探究，“这份东西，不像是一个厨子能做出来的。”
“娄老先生过誉。”
何雨柱微微欠身，语气不卑不亢，“集思广益，再加上一点……对未来的判断和决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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