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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个总是笑着的女孩说：
“我有一个弟弟，被抓的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他，他死了。”
“阿秋，你很像他，要是没死，他或许也会长得像你一样高。”
说这话的时候女孩依旧是笑着的，眼里是装出来的明亮。
是了，在那个地方，什么都得伪装，你越在意什么，别人就会越想摧毁掉，或许有些也不是装的，毕竟在更大的苦难之下，以前的苦难也只会变成回忆了。
于是在那个看不见未来的方寸之地，两人一个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想补上心底那道因为愧疚而产生的裂缝，一个成为了被保护者，在瘦弱的臂弯里怀念曾经依赖母亲的感觉。
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过去的，到如今，已经十年了。
谢宴秋没有修练，也不知道人家一闭关可能就是几十年，他只知道自己实打实地走过了这十年，上千个日夜，他有时会梦到以前的事，有时会梦到当天发生的事，噩梦做多了，就不爱睡觉了。
发烧的那几日，他将自己的一生走马观花地看了好多遍，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困在梦境中吗？
他只是……没有醒来的动力了。
可他还是醒了，既然醒了，就得活着，姐姐说他不属于那里，他就得去找真正让自己有归属感的地方。
找到了之后呢？
是活着还是长眠于此，那是以后的事了。
他现在已经不太喜欢想以后了，那都是虚无缥缈且让人失望的。
这个夜晚，有两个装睡的人同时失眠。
谢宴秋照着往常那样，等侍女叫自己起床后，才作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从床上爬起来更衣洗漱，期间萧澈就在一屏之隔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只不过多了一个换药的步骤。
寻常人伤不了他，能伤他的几乎都是和他修为相当的人，身上的伤口也好得更慢。
给他治疗的医修说他体内有残留过的毒，此毒医书上没有任何记载，目前还没想到解决的法子。
萧澈听后若有所思，他想起那天晚上在喝下谢宴秋的血液后自己不对劲的状态，心中有了考量。
昶赤不知道在地下塔里在做些什么，既然没被记载过，那这毒物就不是山庄内的医修的能解决的东西。
既然如此，他想看看这毒的功效能做到何种地步。
以往谢宴秋都是自己穿衣服，但眼下那些侍女给他端进来了一些布料看起来更昂贵也更厚实的衣物，还准备替她换上。
谢宴秋下意识有些抗拒，不小心跌坐回塌上握住了床沿，可是没多久他就松了手。
算了，这没什么。
他告诉自己。
这时已经换好衣服的萧澈走了出来，吩咐道：
“把东西放下，你们先出去。”
“是。”
门再次被关上，房屋内也不再显得那么拥挤，萧澈将准备好的衣物不轻不重地丢在谢宴秋身上，又退回到屏风后面，说：
“给你做的衣服先送来了一部分，后面还会有，自己穿，我可不会伺候你，被冻得再发烧我就把你丢出山庄。”
谢宴秋低着头轻轻抚摸着丝滑而柔软的布料，他往常都是被安排地穿白衣，因为这样会显得更加纯洁无害，但此刻，鲜艳夺目的红色就闯进了他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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