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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他为何转变,他只说:“我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
它不吓人,它只是……太累了。”
而在另一片战场,硝烟弥漫的边境线上,两名士兵隔着战壕对峙。
子弹上膛,手指扣在扳机上,只待一声令下。
忽然,天空裂开。
不是炮火,不是闪电,而是“忆光”
再现。
北极光般的彩带横贯苍穹,这一次,它们不再是静止的画卷,而是流动的记忆洪流。
光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母亲哺乳婴儿、农民收割稻谷、灾民分食最后一块饼、孩童分享半块糖……
最诡异的是,这些画面竟与两人童年重叠。
左边的士兵看见自己六岁时,因家中断粮被迫辍学,母亲抱着他哭着说:“对不起,妈妈没能让你吃饱。”
右边的士兵则看见自己八岁那年,父亲在雪夜里冻死于运粮途中,手里紧攥着一张换粮的票据。
两人同时松开了枪。
没有人下令停火,但他们都不再瞄准。
相反,他们各自从怀里掏出干粮??一块硬馍,一块压缩饼干。
犹豫片刻后,他们同时扔过战壕。
左边的士兵接到的是对方省下三天的口粮。
右边的士兵接到的,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小女孩站在田埂上,笑着举着一碗米饭,背后写着一行字:“等我长大,要让所有人吃饱。”
他们隔着硝烟相望,忽然齐声笑了。
笑声引来更多士兵探头,接着是军官,最后是指挥官亲自走出掩体。
当天傍晚,双方签署临时停火协议,条件只有一条:每月第一天,共同举办“共忆饭”
仪式,同吃一碗白饭,不加菜,不加盐。
消息传回国内,民众哗然。
反对者斥之为“软弱”
,支持者却纷纷走上街头,自发组织“跨敌对阵营共食行动”
。
短短一个月,全球爆发二百三十七场和平聚餐,参与者包括前战俘、遗属、难民与昔日仇敌。
而这一切的源头,始终在绿洲。
少女每日仍读信,但不再只是接收。
她开始回信。
不用笔墨,而是将话语注入“饥年麦”
的种子中。
这些种子随风飘散,落地即生,结出的米粒内部藏着一句话、一段记忆、一声道歉或一句谢谢。
有人收到种子后煮饭,发现米粒在水中绽开,化作一行小字:“爸,我对不起你当年饿着给我吃的那一碗。”
有人嚼到一半,舌尖忽然尝到苦涩,耳边响起童声:“妈妈,我不是故意打翻你留给我的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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