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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贺尧真坐到余家沙发上，他才发觉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冲动太冒昧了。
余新波高兴得打电话给何瑾琳：“快回来！
我请贺老师来家里吃个饭，就等你和扬扬回来了。”
闻言，贺尧愈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向旁边坐着的人，缩在沙发里，脸都埋进外套里面，就露个毛茸茸的脑袋，很可爱。
余新波打完电话回来拉着贺尧就是一通聊，干工程的多少都能说会道，不仅话不落地，简直是他三句贺老师半句的程度。
把人带回家吃饭了，见他爹正和贺尧聊天，窝着的余周觉得不能让人这么忽视自己，磨磨蹭蹭去给人倒了杯水。
“哎哟”
余新波一拍脑袋，“看我都给忘了给贺老师倒水。”
他家周周就是细心。
“贺老师喝水。”
余周故意凑近人，不把水放桌上，直直递给贺尧。
贺尧赶紧接住，水温热，他刻意握住杯底，这是习惯，不至于和别人的手碰到一起。
但某人收手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指腹擦过人家的手指。
动作很轻，微凉的触感瞬间就消失。
贺尧就见余周又躺回原来的地方，本来就瘦弱，缩成一团更显得可怜极了。
“噢，贺老师，扬扬哥哥他身体确实不太好，每天都不能动多少，就爱在那缩着，懒洋洋的。”
余新波看他一直盯着大儿子，就解释道。
贺尧：“是什么病？”
单是看余周的脸色，他心里就已经有隐约的猜测，身体从小就不好、不能跑跳、需要有人时不时看顾······
正巧余周抬头，两人视线相撞。
圆圆的眼睛黑亮，瞪大眼睛看人的时候特别像贺尧记忆里邻居家小女孩养的那只小猫，只不过那只小猫顽皮极了，还爱溜达在楼道里，见人也不怕。
而余周则是需要静养的瓷娃娃。
“先天性心脏病。”
余新波一副难言的样子道。
其实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说了这个孩子会有心脏病
但夫妻俩看着那团小小的影子，却怎么都下不了决心。
生下来了，养更是费劲，刚出生头两年，基本是住在医院里的。
“医生说没办法了，就这样。”
贺尧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感受，只觉得他好像和余周共心脏，一股股的疼劲儿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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