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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目疮痍,说不清是怎样的神情,只抓着陶然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也不知道!”
“我……”
陶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父母身着睡衣闯了进来,边走边喊:“陶然!
陶然…咳咳,你没事吧?”
他们没想到季静堂也在这里,面上神色凝住,又见她也只着中衣,披头散发,未着丝毫琳琅装饰,一看便知才从床上起来。
“你……你……咳咳,”
陶父拿手点着他们,捂嘴走过来,恨铁不成钢道:“陶然!
你是要科举的人,是在干些什么呀!”
陶母也上来道:“我说呢这几天见不着人,还叫我们不要打扰你,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陶然看他们一眼,面色烦忧,又去看静堂脸色。
她整个人僵直在那里,似是完全没有听见陶父陶母的话,也没看见他们进来,只怔怔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到父母身边。”
语罢她便放开陶然的手,怔怔地往门外走,下台阶时一个没注意便合衣扑倒在地。
“颜颜!”
陶然小跑过来,皱眉劝道:“现在外面很乱,你不能出去。”
她的膝盖已殷殷渗出血,却也不喊疼,只麻木地把他推开,行尸走肉地站起来往外走。
陶然起身拦她,墨香也上来劝道:“姑娘冷静,事情不一定有你想得那么糟,你这一走出了事,老爷夫人该怎么办才好!”
她几乎带了哭腔,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她仍是不管不顾不听不闻地往外走,神情呆滞,力气却比往日大上许多。
月亮门外,府兵已冲上来围住。
“让开,”
身后的陶父立于台阶上,声如洪钟:“让她走,死在外面,总比毁了我的儿子好!”
墨香满眼是泪,愤恨地回身去瞪陶父。
父母走下来,陶母道:“季小姐不会还当自己是豪门千金吧?人家说季府势沉,我先前还不信呢,现在可倒好,百闻不如一见,哪有姑娘自己送上门来黏着未来的新科状元的,你这么衣衫不整的在我们家,看来季府真的是不行了。”
“你给我住嘴!”
陶然怒道,“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们来说!”
“你放肆!”
陶父怒极,眼瞧着就要来扇陶然巴掌,季静堂充耳不闻,大步跑了出去。
“姑娘!”
“颜颜!”
陶然追了出去,留陶母在原地跺足尖叫:“这才叫迷了心窍了!”
战火中,横尸遍地,马蹄奔飞。
季静堂不管不顾地朝季府跑,身边一团火光炸起,一团落灭,将她雪白的衣裙熏上了一团团碳灰般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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