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无心生来的音乐 有心窃取的声音(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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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调音乐由朴实到华丽,最终真的成为声色之徒的迷药。

听帕莱斯特里纳[2]精致内涵却又声色俱下的宗教音乐,我真怀疑当时教徒是否暗中都是文艺复兴的忠实信徒。

也许因为早期音乐的复调因素简单朴素,它们对我直言直语,却又超脱飘逸。

在艺术的观念和形态上,离我比巴赫的音乐更近。

真正在形式结构上影响我视觉艺术的音乐,不是古典风格的贝多芬、莫扎特和海顿,而是通过晚期的巴赫,我听到更早的迪费(GuillaumeDufay)[3]、奥克冈(JohannesOckeghem)[4]、若斯坎(JosquinDesPres)[5]、拉索(OrlandeLassus)[6]和伯德(WilliamByrd)[7],自然包括帕莱斯特里纳的音乐。

第一次听到若斯坎是20世纪90年代初,偶然在图书馆翻出一张他的《宽恕我,上帝》(Misereremei,Deus)经文歌(Motet)。

当时我对法-佛兰德斯(Franish)音乐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这北方音乐是如何后来传到意大利,又通过帕莱斯特里纳,影响到北部的巴赫,更不知道这首Misereremei,Deus在音乐史上的特殊背景。

Misereremei,Deus是根据圣经诗第51篇写成的五声部经文歌。

写这部经文歌时,若斯坎在意大利北部城市,费拉拉(Ferrara)的埃尔科莱·德斯特(ErcoleId’Este)一世公爵家[8]任职,Misereremei,Deus是为纪念公爵朋友、被残杀的宗教改革家萨瓦那罗拉(Savonarola)所写。

时间大约在1503年至1504年之间。

由于萨瓦那罗拉对繁复的宗教音乐有他的想法,这部经文歌的复调层次特别单纯简洁。

整首曲子是不断重复的经文,音乐由单纯的弗里吉安调式(Phrygianmode)写成。

重复和谐的线条增强调性的丰富感应,简练的音乐织体使得经文清晰可辨。

若斯坎避免密集交错的复调手法,利用合唱和对唱的层次,图绘一幅层叠之中条理纯净的素绘。

在经文之间,由男高音独立吟诵“Misereremei,Deus”

,似乎是萨瓦那罗拉地下冥想,随后其他声部逐步进入,渐次加强和声共鸣。

为写这文章,我拿谱子到琴上去听,其层次之清晰,和声之空灵,觉得自己耳朵被洗涤,细声细微。

当时若斯坎给我印象极其深刻。

他的音乐寂寞淡凉,声音像是从我神经里面丝抽出来的纤细,又是直接从我身体内部渗透出来的痕迹,它是我的内心直观和神祇的观照。

和今天的环境不同,当时信息闭塞,我自以为发现一个新大陆,就在图书馆里狂借早期音乐,整天云里雾里聆听这类飘飘忽忽的声音,以至于1994年,我完成第一件带有音响装置《伯沙撒的盛宴》(TheFeastofBelshazzar)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作品意想不到的影响,骨子里面全是早期多线条平行交织的法-佛兰德斯音乐。

之后我又找到若斯坎的《经文民歌》(Motetsets),看到自己作品和这多种语言相交、宗教世俗相对的音乐形式非常相近,我发现自己有意无意回到五百多年之前的艺术思维方式和环境。

若斯坎写过三个经文民歌[9]。

经文民歌是15世纪七八十年代之间,在意大利米兰发展出来的一种歌曲形式。

经文民歌最有意思的是宗教经文和世俗民歌结合,多种语言交织。

它一般由三个声部组成:低音部由男声诵唱拉丁经文,上面另外两个声部是法文的世俗语言,它们与低音声部的经文象征相关。

低音的经文常常是间隔有致的悠长音符,而高音部分相对活跃袅绕。

三个声部时进时出,三组线条你搓我揉。

现在看来,我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抄袭”

的罪名。

我在纽约遗弃的工业废墟里面生活,呼吸古老的若斯坎空气,闭门造车明天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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