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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乐谱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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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需要说明,这文章和今天乐谱版本的学术问题没有直接关系。
我一点儿不敢在此多嘴,翊功兄在这方面是专家。
我自己琴上有点儿体会,也许只是偏见而已,不妨拿出来晒晒太阳。
我把今天的古典音乐称之为博物馆音乐,是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
我们到美术馆参观,首先看的不是作品本身,而是当门巨幅的文字介绍,甚至可以租个音响逐个解说。
这是一个信息世界,除了自以为是的我,本能的体验不再可信。
以前有个笑话,在音乐学院大师班听课,看到有位教授乐谱上面笔记,他用橡皮把前面的笔记擦去,再把当时听课的内容记上。
我好奇,下次再有一个大师课时,他是否也做同样的“练习”
?
我不是不信权威,只是更加依赖自己原始的体验感知。
如果我的能量没有达到必需的程度,这是我的局限,因为对于权威的迷信不能改变这种局限,只有等待自己走到那一步,交流才有可能。
我从小就有只身专注作品的习惯,文字解说往往只是以后不得而已的补丁。
20世纪80年代初,阿曼德·哈默(ArmandHammer)[1]藏品来北京展出,这是国内第一次大规模西方绘画原作展览,我当时第一次去首都。
第一个星期,我什么地方没去,整天泡在美术馆里。
我可以在一张画前不动,站上一个小时之久。
这样反复观摩,最后再看注解,除历史年代之外,其内容和我的感受相差无几。
印象最深的是三张柯罗(Jean-BaptisteCamilleCorot)的风景,它们创作时期和画风之间的区别不是通过文字图解,而是在毫无信息的背景之下,我直接从画面上看出来的。
以前在纽约读书,遇到比我更过分的导师杰基·温莎(Jasor)。
她看学生作品,不许学生事先解说。
通常她在作品之前闭目瞬间,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她看作品好像要把作品吞噬进去,这时谁都不许打扰。
之后,她轻轻一笑,似乎刚从巫术魔法里面出来,随后就像平时一样和学生有说有笑。
有的同学觉得她是故意作态,我不但可以理解,私下更有一份窃窃,因为怪诞之下,我这小怪物正常得无聊——这是我在纽约读书的时候,最最让我欣慰的故事。
我在学校遇到无数美国艺术界的怪物,让我这个小打小闹的“愤青”
心平气和很多。
我向来依赖直感,视觉艺术如此,音乐艺术亦是。
说来不大有理,我弹琴视谱,不太注意谱面上的表情记号。
不知是我懒惰还是不够专业,反正没人在我旁边监督。
我是林中灌木,杂草丛生。
我从小弹琴发现,只要音乐出来,里面抽象的方块圆圈,自己跳出把我推来搡去,音乐的表情和动态就在那里,而且常与谱上的表情记号相差无几。
古尔德、肯普夫和施纳贝尔等钢琴家的音乐让我开眼,是因为我在他们的音乐里面,听到自己平时所见的视觉形态。
当时的我根本不知他们何许人也。
曾经一度傻到要为古尔德抱怨不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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