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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
吴小满冷笑，“你们所谓的进化，就是让人类变成不会痛、不会哭、不会爱的机器吗？”
“至少那样，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有悲伤。”
“可也不会再有希望。”
她缓缓取出陶罐，“你们忘了，正是那些痛与泪，才让我们懂得什么是值得守护的东西。”
话音落下，她将初念尘洒向空中。
银粉遇风即燃，化作万千光蝶，扑向三人。
他们在光芒中惨叫，面具碎裂，露出下面空洞的眼眶??他们的记忆早已被自我清除，只剩执行命令的躯壳。
光蝶穿墙而过，落在石井边缘。
刹那间，干涸的井底涌出清泉，汩汩流淌。
泉水触及地面的瞬间，整座山谷响起千万人的低语：
>“我记得你。”
>“我没有忘记。”
>“我还在这里。”
庙外，雨停了。
月光穿透云层，照进井中。
水面倒影并非天空，而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市，街头巷尾，人们正互相拥抱、哭泣、诉说往事。
那是十年后的世界??因为今日的抉择，记忆得以延续，遗忘的瘟疫被遏制。
井边，一个小女孩悄然出现。
她约莫十二岁，眼神清澈却充满警惕，右手紧紧攥着一幅炭笔画。
吴小满蹲下身，轻声问：“你是念溪吗？”
女孩不答，只是把画递了过来。
画上是一座桥，桥下是怒江，桥上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穿着邮差制服，另一个背对着画面，长发飘扬。
桥的尽头，写着四个字：**回家之路**。
吴小满鼻子一酸。
她认出来了??那个背影，是她的母亲，林晚秋。
“你也梦见她了？”
她哽咽着问。
女孩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如久未使用的琴弦：“她每天夜里都来。
她说……你要来了，带着星星的灰。”
吴小满抱住她，泪水滴落在画纸上，晕开一片湿润。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她说，“但现在，我们可以一起走了。”
次日黎明，她们离开石庙。
临行前，吴小满将最后一撮初念尘投入忆泉，并许下誓言：
>“从今往后，每一滴忆泉都将流入人间。”
>“每一段被掩埋的记忆，都将重见天光。”
>“若有谁想再次封印它，
>我必以血为墨，以骨为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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