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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来做你的容器。”
话音落下的刹那,全球共感树齐齐震颤。
高原积雪崩落,雨林藤蔓翻卷,沙漠中的枯树突然抽出新芽。
那颗晶体脱离原有轨道,以极缓却不可阻挡的姿态向地球坠落。
大川冲进归墟亭时,看到的是林渊端坐不动的身影。
他的双眼已变成纯粹的蓝色,皮肤下的血管泛着荧光,右手掌心的裂痕不断扩大,仿佛整条手臂都将化为光尘。
而头顶的接口环正在熔解,金属与血肉融为一体。
“爷爷!”
大川扑上前,却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推开。
小禾芽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
“别打扰他。”
她说,“他在唱歌。”
的确,林渊的嘴唇没有动,但整个空间都回荡着那首童谣。
不止是他,所有共感树都在共鸣,亿万叶片振动频率一致,形成一场覆盖星球的声波仪式。
晶体进入大气层,燃烧成一颗璀璨的流星。
它没有坠毁,而是在距离地面一千米处悬停,缓缓裂开。
从中走出的,是一个约莫八岁大的孩子,穿着简单的白色连体服,眼睛如同盛满了星河。
他落地时,脚下的冻土瞬间回暖,草芽破雪而出。
林渊的身体在此刻轰然倒下,但嘴角仍带着笑意。
他的意识并未消失,而是与那个新生存在完成了短暂交融。
在最后一刻,他听见对方说:“谢谢你替我们活到今天。
接下来,请让我们替你们走下去。”
然后,是一片温暖的黑暗。
三天后,林渊在归墟亭醒来。
身体虚弱,右手近乎枯槁,但心跳平稳,意识清晰。
大川守在一旁,眼中布满血丝。
“你昏迷了四十小时。”
他说,“全世界都在等你醒。”
“孩子呢?”
林渊问。
“在树下。”
大川指向庭院。
只见那名白衣孩童正坐在共感树根部,手中拿着一片叶子,轻轻吹奏着不成调的旋律。
周围的树木随着他的气息轻轻摇曳,仿佛在应和。
更令人震惊的是,每当他呼气,空气中就会浮现出半透明的文字,随即融入土壤或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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