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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低矮的路灯，却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青栀的院子外面种着一排竹子，如今在这些纤细的竹子的阴影之中，还有一道看起来格外突兀的影子。
夜里凉，青栀都已经套上了厚厚的外套，但是对于微生月而言，这点凉意似乎不值一提，压根都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她仍旧穿着白日的那一套黑色宽松的户外工装，唯一不同的，像是有那么些欲盖弥彰地戴了一顶同色系的鸭舌帽。
微生月大约也是没想到这时候青栀会出门来。
在听见开门声时，她手指尖夹着的烟头一顿。
虽然点了烟，但是这种东西，终归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她并没有想要吸一口的意思。
更像是在通过这种味道，在回忆着什么。
过往很多年，她都是这样做的。
微生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网上会有人说，一种味道，对于特定的人来说，会锁定特定的回忆。
但这好像是真的。
她站在原地没动，这时候若是出去，倒是显得她有多急不可耐。
何况，里面没良心的坏女人能不能发现自己都还难说。
可是，青栀的脚步，最后还是出现在她的耳边。
微生月抬头，跟来人对视。
她看见青栀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她手指之间燃烧的女士香烟看了眼，但她没像是从前那样，因为青栀的一个眼神，就立马乖觉地掐灭。
她像是没所谓地跟人对视，两人在这一刻，竟然有些默契地都没有出声。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出现在这里，而青栀也没有质问这大半夜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城区，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但又像是在暗暗较劲儿。
看谁是先按捺不住，最先开口。
微生月甚至都不知道在这一场沉默中的游戏规则是什么，难道是先开口的人就是输家？
她不太确定，但是她现在唯一确定的是，见他爹的规则去吧。
下一刻，原本安静的竹林，忽然在黑夜中，沙沙作响。
竹枝震颤。
猩红的烟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掐灭，落在地上，微生月将跟前的人拉进黑暗中，低头，动作有些凶狠地就咬了上去。
像是带着几分恨意。
但是只有被她憎恨的人才知道，落在唇瓣上的唇齿其实很温柔。
这动作，着实在青栀的预料之外。
她没想到自己真在这里看见微生月，还没明白这人为什么会找到这儿，也还没确定微生月是不是特意来找自己，下一刻，她就感觉到腰间被一只细长的胳膊揽住，整个人也随着腰间的胳膊的力道，被迫转身，然后被人按在了竹子上。
当熟悉的味道侵略了她的呼吸时，青栀终于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就要将眼前的人推开。
这算是什么？！
她跟微生月之间现在有任何关系吗？
她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可是从在高中的时候，青栀就已经知道自己跟微生月的力量相比，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微生月可以一手将她从地上抱起，从书房走到浴室，可以一手将她抵压在被水蒸气铺满的玻璃隔断门上，毫无顾忌地跟她接吻，让她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
就像是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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