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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凡摘下一片草叶叼在嘴里，“就跟人憋着不打嗝一样，最后不是炸肺，就是疯掉。”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迅速收敛，仿佛笑也是一种需要审批的行为。
但她的眼神松动了，像冰层裂开第一道缝。
“我在想，”
她喃喃道，“如果早一点学会停下来，会不会有人不用死？”
林凡没回答。
他知道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只需要被说出来。
良久，他才轻声道：“你现在说了，那就是救了他们。”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曾签署过亿万条清除令的手，此刻微微颤抖。
“我能加入咸鱼协会吗？”
林凡咧嘴一笑：“你都跑到梦里来问了，还用加入？你早就是终身荣誉会员了。”
她怔住，随即低下头，肩膀轻轻抖动。
没有哭声，但林凡知道她在哭。
太久没哭的人，连眼泪都是静音的。
他没安慰，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薯片，递过去：“喏，梦里的限定款，‘释怀味’。”
她接过，小心翼翼地撕开，吃了一片。
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好吃吗？”
林凡问。
她点点头，声音哽咽：“……像自由。”
就在这时，草原的地面微微震动。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列缓缓移动的光点，像是萤火虫，又像是星辰坠落人间。
它们排成一条蜿蜒的线，朝着这边靠近。
“那是……”
她望着光点，瞳孔微缩。
“第10，001号分会。”
林凡嚼着草叶，“由前‘命运审判庭’逃兵组建，宗旨是‘拒绝被安排人生，哪怕代价是迷路一辈子’。”
光点渐渐近了，化作一群衣衫褴褛的旅人，每个人身上都挂着破旧的钟表，指针全部停在午夜十二点。
为首的是一位独眼老人，拄着一根由碎梦凝结成的拐杖。
他走到林凡面前，单膝跪地，声音苍老却坚定：
“报告会长，‘逃避者远征军’已完成跨维度迁徙，全员抵达‘无目的之地’。
请求……批准我们在这里建一座‘废站’。”
“废站？”
林凡挑眉。
“对。”
老人抬头，“就是火车不停、地图不标、历史不记的那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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