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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头也不抬，“以前是天皇定因由，现在是众生写因果。
乱点，正常。”
段德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蹲到他旁边，抓起另一把锄头：“那你至少告诉我，接下来会怎样？”
老道人停下动作，抬头望向银河中央那片漆黑的裂口??那是命劫中枢崩塌后留下的“空洞”
，如今正缓缓旋转，似有某种存在即将从中诞生。
“我不知道。”
他说，“但我知道一件事：每当宇宙重开纪元，总会有一个‘摆渡人’出现。
他不争帝位，不立道统，不做救世主，只是躺着、躺着、躺着……然后在所有人都拼命往上爬的时候，他偏偏往下沉，沉到最底层，反而触到了真正的根基。”
段德一愣：“你是说……那个天天打盹、喝酒、蹭饭的懒鬼？”
老道人笑了：“对，就是他。
你以为他在摆烂？不，他在蓄力。
他的‘无所作为’，才是对抗系统最深的反抗。
因为系统最喜欢忙碌的人??忙着修炼，忙着争霸，忙着成仙，忙着拯救??全是它的饲料。
唯有真正‘不想赢’的人，才能跳出轮回。”
正说着，天边划过一道懒洋洋的弧线。
一人躺在一片破旧竹席上，随风飘来，嘴里叼着根草茎，眯着眼看星星。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脚上一双草鞋缺了半只，腰间挂着个酒葫芦，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别卷**。
“来了。”
老道人低声说。
段德翻白眼：“你说这位爷是第九纪元的关键人物？他连裤子破了都懒得补！”
那人缓缓降落，竹席轻轻搭在茶馆门前的石阶上。
他翻身坐起，打了个哈欠，伸手摘下葫芦喝了一口，眯眼看向屋檐下的种子。
“哟，活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还以为得等十万年。”
小囡囡跃下屋顶，站在他面前，认真问：“你是谁？”
他挠了挠头，想了想：“名字太多，记不清了。
上个纪元有人叫我‘懒帝’，再上一个是‘废仙’，再往前……好像是‘反骨祖师’？反正都是瞎叫。
你就叫我……阿咸吧。”
“阿咸？”
段德嗤笑，“这也能算名字？”
“能吃就行。”
阿咸又灌了一口酒，“我刚从归墟底下爬上来，饿得很。”
老道人却神色凝重，放下锄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进过‘虚无之井’？”
“嗯。”
阿咸点头，“顺便把第八纪元之前被吞掉的七个失落文明捞了点残渣回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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