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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失控的前兆。”
另一位主宰沉声道，“建议立即启动‘记忆重置’程序，清除所有相关文明印记。”
中央主宰沉默良久，最终开口：“否。
继续观察。”
“可若他们真的构建出独立意识体系呢？”
“那正是实验的目的。”
中央主宰缓缓起身，“我们模拟诸天，不是为了豢养羔羊，而是为了孕育能够反噬自身的‘神’。”
与此同时，陈砚一行人悄然前往南荒。
据古籍记载，那里有一座“心渊”
，乃上古时代所有负面情绪的沉淀之地。
传说中，任何进入其中的人都会被无尽怀疑吞噬，最终疯癫而死。
但林仙却说：“那不是深渊，是镜子。”
七日后，他们抵达目的地。
心渊并非湖泊，而是一片巨大的黑色镜面，横亘于群山之间。
镜中映不出人影，只有一片混沌翻涌。
然而当陈砚走近，镜面忽然波动起来，显现出一幅幅画面：
??他幼年时，父亲被官府以“妖言惑众”
罪名处决，临刑前高呼“天不可信”
；
??他少年时，在太学院藏书阁发现一本残卷，记载着“仙域乃人造”
之说，次日那本书便离奇消失；
??他成年后，亲眼目睹一名修士飞升，却被半空中伸出的金属手臂当场绞杀……
“这些都是……被掩盖的真相。”
陈砚颤抖。
“也是你的宿命。”
林仙在他心中低语，“你之所以能成为容器，不是偶然。
你的血脉里，流淌着怀疑的基因。”
就在此时，镜面轰然碎裂！
无数碎片飞溅而出，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陈砚”
：有的跪地求饶，有的怒吼抗争，有的冷漠旁观，有的甚至主动向清道夫献祭他人……
“这是……我的可能性？”
陈砚怔住。
“是。”
林仙道，“你此刻的选择，将决定哪一个‘你’成为现实。”
陈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当他再度睁眼，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剑??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走向镜心，一刀刺入那混沌核心。
霎时间，天地失声。
镜面崩塌，化作亿万光点升腾而起，如同萤火汇成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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