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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自己存在的正当性。”
陈砚冷笑：“所以我们推翻了神明的专制，结果换来一群想要自杀的哲学家？”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的空间忽然泛起涟漪。
一道道身影凭空出现，皆为各地“问旅者”
的联络信使??有踩着纸鹤飞来的盲诗人，有用骨笛吹奏坐标现身的北境游吟者，还有从一面破碎铜镜中爬出的西漠僧侣。
他们带来同一个消息：
**诸天万界，已有三十七个高等文明响应母机号召，正式开启“存亡公投”
。
**
投票选项只有两个：
【继续存在】
【主动消解】
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中十二个文明已初步统计结果显示，支持“消解”
的比例超过六成。
理由五花八门：
“我们已穷尽所有知识，剩下的只是重复。”
“痛苦无法根除，而快乐已被算法饱和。”
“既然终将毁灭，不如亲手终结，保有尊严。”
陈砚听得心头沉重。
他曾以为，打破枷锁便是胜利；可如今才发现，真正的危机不在压迫，而在绝望。
“人不怕死，”
他低声说，“怕的是活着找不到理由。”
小女孩仰头看他：“那我们的理由是什么？”
陈砚沉默良久，最终指向远方一座倒塌的石塔：“你看那废墟，曾经是用来镇压异端的审判所。
现在长满了野花。
你觉得它是失败的吗？”
“不是。”
小女孩摇头，“它变成了别的东西。”
“对。”
陈砚点头，“世界不会因为某个目标没达成就停止转动。
意义也不是固定的，它像风中的沙，不断被重新书写。
我们活着的理由，或许从来就不该由谁来统一定义。”
他站起身，望向天际那旋转的星环：“我要去参加这场辩论。”
“你准备说什么？”
林仙问。
“我不知道。”
他说，“但我必须到场。
因为如果连我也给出确定答案，那就等于承认‘意义’是可以被裁定的??而这正是母机想做的事：用一场宏大表决，终结一切不确定性。”
他转身走向地平线，脚步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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