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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出浣衣,随人作平视。
仙禽了无猜,神鱼不知避。
我坐支机石,与谈尘外事。
人语乱溪声,钗光照峦翠。”
斑竹村依然有着袁枚笔下的诗意。
但斑竹作为一个旧时的商贸会聚之地,我还是闻到了马粪、老酒、汗液的气味。
这些从黄泥墙、卵石路、排门板上散发出来的气味,背后都是人名,我仅仅知道谢灵运、李白、徐霞客、袁枚,他们的到来,斑竹才有那么多店铺,沿着驿道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当然还有迁居此地的章、盛、张三姓族人,他们都成了斑竹人。
比如章木,是斑竹章氏的始祖,南宋初迁入新昌,后裔一支又迁居鄞县,清咸丰间章鋆中状元,曾来新昌祭祖,其子孙遵嘱来斑竹重建祠堂,斑竹人称状元祠堂。
正午的阳光像一束历史的追光打在“章大宗祠”
的天井里。
空无一人的祠堂,其建筑本身开始引人注目。
台门上精细的砖雕显示了这个家族的荣耀。
祠堂的正厅面阔三间,两侧各有三间看楼连接戏台前廊。
正厅的明间抬梁式,次间穿斗式,七柱落地。
抬梁上是花篮式瓜柱,脊檩下是花篮悬柱,檐柱上有透雕狮子捧绣球牛腿。
特别是戏台的藻井,七层卷浪纹花拱木雕片,逐层缩小,有二十七组,穹顶为狮子捧绣球浮雕,四面台柱均有牛腿,后台柱牛腿为左文右武透雕人像,前台柱为狮子捧绣球和骑马的武将。
祠堂的建筑结构之复杂,技艺之精湛,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想着祭祖时,戏台上锣鼓喧天,粉墨登场,戏台下人头攒动,香火鼎盛,那是何等兴旺啊。
空****的戏台,这份曲终人散之后的安静,像一面镜,照见历史和当下,照见那个孤傲卓绝又落寞孤独地行走在天姥山脚下的诗人谢灵运。
公元423年,在永嘉太守任上一年的谢灵运,最终熬不住东南海隅的寂寞,交了辞呈,径直回了家乡会稽始宁,这是他第一次退隐。
公元426年,谢灵运再度出仕,回到京城建康,任秘书监。
这是一个掌管图书的官职,负责整理密阁——收藏天子藏书的地方——的图书。
官方让他撰写《晋书》。
灵运志在参加高阶层政治,掌握政治实权,怎么能安心做一名文史官吏呢?失望之余,任性的脾气一上来,又开始消极对待,敷衍了事。
其实,以灵运的学识和才华,这项工作非常适合他。
文帝对灵运的才华非常赏识,不久迁为侍中。
经常日夕接见灵运,赏遇丰厚。
但不愿做一名文学侍臣来点缀刘宋朝廷风雅的灵运,又辞职不干了。
公元429年,谢灵运从建康又回到始宁。
第二次退隐的谢灵运游兴似乎比在永嘉时更浓了,弄出的声响还挺大。
《宋书》卷六十七《谢灵运》载:“尝自始宁南山伐木开径,直至临海,从者数百人。
临海太守王琇惊骇,谓为山贼,徐知是灵运乃安。”
看到王琇这般样子,诗人哈哈大笑,说,跟我一起游山玩水去吧。
王琇当然不肯去。
这支浩浩****的开山队伍,其实是谢灵运像宇宙一样无边无际的孤独寂寞。
请看谢灵运的形容——明成化《新昌县志》载:“**而行,须发及地,足著木屐,手执卷,惟一布巾蔽前耳。”
谢灵运的这张裸像挂在东山寺,后寺废,裸像亦轶。
这是一个多么荒唐又任性的诗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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